顧老夫人只能看著趙安玥的背影嘆氣,最終自己去了顧淮景那。
老夫人坐在床邊,看著顧淮景喝了藥,道:“你可知此事是誰所為?”
顧淮景昨夜休息的還不錯,因此今日氣色好了許多。他把藥碗遞給顧青,顧青收了碗,彎著腰退下,然後關上了房門。
“祖母,淮景也不敢確定。”顧淮景頓了頓。
顧老夫人望著他,手裡摸著一串佛珠:“所以你猜測是誰?”
顧淮景舔了舔自己發乾的唇,藥汁在唇上沾了一些,微苦:“祖母,淮景回京都一年來,素來和朝臣無過多交往,但是前幾日,您也知道,三皇子來過府上。”
“你懷疑是三皇子?”顧老夫人沉下了臉色。
“只是一個懷疑。”顧淮景笑了笑,“最終還是要看刑部和大理寺能不能查出些什麼。”
顧老夫人兀自沉思,聞言悠悠嘆道:“如果真如你猜測,真是三皇子所為,刑部和大理寺定然不會查出什麼,皇上那裡……”她沒繼續往下說,可祖孫兩人都知道什麼意思。
三皇子最受皇上重視,生母齊貴妃出生貧微,卻能在朝廷上和皇后嫡子六皇子及德妃之子七皇子分庭抗禮,便可見一斑。
如果真是三皇子所為,皇上定然不會為她孫兒討回公道。身為一個祖母,顧老夫人的臉色盡是烏雲密佈之色。
顧淮景輕聲道:“祖母,您不用太擔心,興許孫兒的猜測有誤。”
“可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難不成我的孫兒就要白白廢了一隻右手?”顧老夫人神色不愉,手上的佛珠轉的飛快。
他低下頭,額間碎髮微垂,遮住他的眼簾,眼中有些許愧疚,但很快就消弭在那片深黑之中:“祖母,若真是三皇子所為,孫兒定然要為自己討好回道,到時候興許要麻煩祖母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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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又過去一日,第三日一早,趙安玥早早就坐上馬車,去了京都一處庭院。那庭院是丞相府的,平日也不住人,只在院中栽滿各種奇花異草,供公子小姐們宴客賞花用。
那日圍獵時,大家就約好了,今日便在此處庭院相見。
趙安玥到的時候,丞相府少夫人和姜佩綺都已經在了。
“玥兒來,坐這。”丞相府少夫人指著旁邊的位置,微笑道。
趙安玥聞言坐下:“編修夫人還未到嗎?”
姜佩綺手上拿著本書,聞言翻了一頁:“她家中離這比我們遠些,不過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沒等多久,不遠處便傳來腳步聲,隨之響起的便是編修夫人的聲音:“哎呀,我來晚了,你們等了許久罷?”
丞相少夫人笑道:“只等了一會兒,你這是怎麼回事,竟是滿頭大汗的,趕緊坐下歇歇。”
編修夫人腳步匆忙,微圓的臉上帶著一種恐慌與興奮交雜的神色,她在空著的位置坐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一盞茶,都沒來得及喝,就道:“你們猜猜我剛剛在來時的路上聽到了什麼!”
這位編修夫人訊息很是靈通,趙安玥偏著頭,很給面子的問:“什麼?”
編修夫人咳了咳,乾脆茶也不喝了,把杯子放在桌上,身子前傾,眼神看向趙安玥:“說起來,這事和你夫君顧侯爺關係可大了。我來時經過集市,這會人正多,有位身形粗壯矮小,穿著破爛的男子正站在集市正中間說——”編修夫人頓了頓。
趙安玥聽到和顧淮景有關,早就豎起耳朵聽著,聞言雙手扒在桌子邊,頭湊了過去,很緊張道:“說了什麼?!”
編修夫人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他十幾日前晚上,從賭坊回來,經過三皇子府後門的時候,瞧見了仇盡從三皇子府後門出來!”
其他三人紛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