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站在原地,墨色的雙眸比也還要漆黑,深處的盡頭是超強的精神力,以他為中心,安穩掌控全域性。
那張人臉見四周的精神力雖然無形,但卻如銅牆鐵壁沒有絲毫破綻,咬緊牙關調轉了個方向,徑直朝雲景所在的方向再次撲來。
強烈的光團呼嘯衝來,刺得人眼睛生疼。
雲景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那光團衝至面前,當距離雲景不到一米的距離時,一個人影忽然從光團中衝出來,張開雙臂,滿面猙獰地朝雲景襲來:“讓我出去,否則別怪我——”
“滾回去!”雲景呵斥一聲,掌心往前一推。
人影面容一下子扭曲起來,在最後關頭,連忙伸出右手擋了一下。
下一瞬,光團一下子炸開,人影也猶如泡沫幻影一般消失不見。
一切彷彿又恢復了平靜。
當雲景走到醫務室門口的時候,這四周早已被他的精神力覆蓋,佈下了天羅地網。
以雲景為中心,這一整片區域,都在他的掌控之內,用沉重的精神力,將醫務室牢牢鎖住,猶如甕中捉鱉,令裡面的人動彈不得。
“咔嚓”一聲,不等雲景開門,醫務室的門就自動開啟。
門口空無一人,雲景也不猶豫,直接踏步進入。
一名極其英俊的男子,帶著個無框眼鏡,穿著白大褂,坐在桌上看著雲景。
這醫務室雲景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四周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樣,唯有這個男子是陌生的。
兩人四目相視,雲景面沉如水,男子白膩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他這身裝扮看著斯文優雅,唯有眼尾的兇戾有些突兀。
“滴答,滴答……”水滴落到地面上的聲音在室內迴響。
雲景的目光緩緩從他的臉上,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左手放置於身前,沒有絲毫異常,右手負於身後,哪怕他極力掩藏,也抑制不住微微地顫抖。
見雲景盯著自己的右手看,男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崩盤,他吐出了一口濁氣,從桌子上跳下來,順勢將藏著掖著的右手舉到了身前。
右手滿是傷痕,鮮血淋漓,以手肘為分界線,手肘以下,別說完整的皮了,連肉都快掉光了,白色的骨頭若隱若現,而手肘以上,沒有絲毫傷口,界限分明。
鮮血順著傷口不斷匯聚而下,順著指尖低落到地面。
此刻男子將手舉起來,血液又回流,順著手肘往下呼啦啦地流淌。
男子忍痛看著自己的手,抬起頭看雲景:“我已經儘量高估你了,結果你居然還隱藏了實力。”
他說著,哪怕再掩飾,看向雲景的眼神,還是難免染上了畏懼。
當發現雲景的精神力將自己網住,不得動彈時,他意識到危險,也連忙試圖掙扎起來。
本想避其鋒芒,今日先逃竄離開再說,沒想到雲景根本不打算讓他走,無奈之下,他只好鋌而走險,用精神力去襲擊雲景。
想著雲景要封鎖這麼大一片區域,定然顧此失彼,只要雲景一緊張出現什麼紕漏,他的機會就來了。
結果沒預料到雲景這麼狠,不僅沒有成功衝出去,反而被雲景重創。
那被雲景直接轟散的光團是他的精神力,相當於是靈魂的演化,靈魂受創,五臟六腑都跟著重創。
更可怕的是,連受傷的傷,都原封不動地影響到了肉體,哪怕今日能成功逃出去,這雙手也是廢了。
雲景外貌俊秀,看起來溫和無害,這幾日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也沉默地忍耐下來,哪怕被人再三挑釁,也沒有發怒過。
沒有想到,他的精神力竟然這麼霸道,層層如刀,剜得他叫苦不送,從靈魂到肉身,都疼地令人連連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