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正在蘭姨娘屋裡,軟玉溫香,讓他忘卻了白天時的不快。忽然聽說前面二夫人屋裡又出事了,他就又心煩起來,待聽說二夫人昏死過去了,他甚至連去都沒去,抱著蘭姨娘去睡覺了。
秦瑛沒想到吳氏會這樣生氣,他嚇了一跳,待到大夫走後,他便守在吳氏身邊,端湯喂藥。
吳氏沒有什麼病,只是一時氣得,她緩過勁來,聽說秦牧竟然一直留在蘭姨娘屋裡,知道她昏過去也沒有過來看看她,她就哭罵起來。
秦瑛勸她,她便說秦瑛不爭氣。
秦瑛被她哭得頭昏腦脹,索性回到自己屋裡睡覺去了。
次日,秦瑛要去帽沿衚衕,聽說父親一早出去了,便去向吳氏道別。
剛剛出了他的屋子,就看到秦珏和羅錦言走了過來。
今天是休沐日,秦珏沒去衙門,他穿著月白色雲錦素面交領直裰,綰著羊脂玉的簪子,長身玉立,神清氣朗;走在他身邊的羅錦言則是早早地穿上荷葉綠繡梔子花的披風,步履緩緩,露出孔雀藍的裙子,已是秋日,她卻穿了條綃紗裙子,那裙子重重疊疊有很多幅,遠遠看去像是籠著輕煙。
她巧笑嫣然,和秦珏說了句什麼,秦珏側過臉來,嘴角挑起,寵溺地對她笑著。
秦瑛怔住,他和秦珏做了二十年的兄弟,還是第一次看到秦珏這樣的笑容。
羅氏眉目如畫,美得如同朝華明露,她和秦珏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
秦瑛還是在雙朝認親時見過羅氏一次,因為先前京城中便有傳聞,說羅氏是絕代佳人,他們這些做兄弟的都很好奇,但他們都是當小叔子的,自是不能盯著大嫂去看,略略看了幾眼,也只是覺得倒也名符其實。
羅氏的確是漂亮,而且透著貴氣,這種貴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並非是綾羅綢緞、珍珠寶石所能烘托出來的。
而此時的她,走在秦珏身邊,悠然自得,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舒服。
秦珏一定很喜歡很喜歡她吧,否則怎會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秦瑛還是第一次羨慕秦珏。
秦珏聰明,少年得志,如今又娶了自己喜歡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又是如此的出色。
他想起每次提起張小小時,母親的歇斯底里,還有哥哥在香河時招惹的那個寡婦,而他也快要成親了,他的親事是母親給他定下的,那個女子也是母親相中的。
他曾經去相看過,倒也是個美人,只是美得平平淡淡,他甚至沒有記住她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看到秦珏和羅錦言走進堂屋,這才也跟著進去。
昨晚穀風園裡又是請大夫又是買藥,長房裡都知道吳氏病了。
秦珏和羅錦言是來探病的。
他們剛剛坐下,三太太便帶著秦珈和秦瑜過來了,四太太也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來了。
既然吳氏生病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秦瑛就要侍疾,這個時候是不能再去帽沿衚衕了。
吳氏又急又氣,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越是想讓秦瑛躲出去,就越是不行。
都怪秦琅,如果他能爭氣一點,沒有惹上麻煩逃跑,這個時候就能讓他侍疾,讓秦瑛避開了。
羅錦言和秦珏從穀風園回來,兩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羅錦言笑道:“我看二夫人不像是生病的,倒像是生氣的。”
秦珏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不是羅錦言硬拉著他過去探病,他才懶得去。
他道:“這幾天二叔父和楊善宗的長子來往密切,想來是為了楊善程進都察院的事。”
他現在都察院,自是對這件事比較在意。
聽到楊善宗的名字,羅錦言便蹙起了眉頭。
前世秦珏辭官後,朝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