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謝了的時候,秦珏動身去河南。
他臨走前的那個晚上,羅錦言伏在他的腿上一聲不吭。
有幾次秦珏以為她在偷偷掉眼淚,伸手去拭卻沒有溼意,直到一個時辰後,秦珏強忍著腿上麻呼呼的感覺,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問她:“惜惜,你有什麼話要叮囑我的嗎?”
沒有回答。
“你捨不得和我分開,是嗎?”要到今年的五月,他們成親才滿一年,剛剛得了差使時,他也很興奮,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臨近,他越發感覺對不起她。
羅錦言還是沒有說話。
秦珏無奈地搖搖頭,惜惜是不高興了吧?和小時候一樣,不高興了就裝啞巴。
“說不定今年沒有水患,我到了九月就能回來,到時帶上你,我們出城去打獵,在野地裡支上帳篷,夜裡點上篝火,真若是有熊瞎子還敢跑過來,我就打死它給你做個熊皮斗篷。”
這不是哄小孩嗎?
誰會用熊皮做斗篷的,穿出去就被人當成真成的熊瞎子射死了,再說,京城附近也沒有熊瞎子。
羅錦言換個姿勢,趴到他的另一條腿上,繼續不說話。
秦珏總算把剛才那條腿解放出來,又酸又麻。
那些兩口子吵得四鄰不寧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吵起來的,那家肯定沒有個不高興就裝啞巴的媳婦。
秦珏嘆了口氣,把羅錦言抱了起來,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明天一早就走了,你讓我放浪形骸一次,好不好?“
這人怎麼這樣不要臉!
她都懶得理他了。
羅錦言索性閉上了眼睛,可下一刻,就感覺到一雙手正在熟練地解她的衣裳,接著,便帶著熟悉的體溫撫上她如玉的肌膚。
這個傢伙臉皮可真厚。
羅錦言想要從他懷裡掙脫開,秦珏反而抱得更緊,呼吸越來越濃重,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終於等到了時機。
“好惜惜,我當你全都答應了,明天天不亮我就走了,你不用送我,沒有我鬧你,你就睡上一天。”
“誰答應你了,我才沒......“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唇已經印了上來,吻住了她的舌尖。
這一夜,鴛鴦繡被翻紅浪。
羅錦言幾乎一夜沒有閤眼,秦珏時而如狂風巨浪,時而又如春風化雨,有幾次她感覺自己跌進開滿蘆花的葦塘,想上來卻又不能,身子軟得也如那些蘆花一樣,似乎風一吹就能化成朵朵蘆絮凌風散去。
直到她像麵糰兒一樣靠在他的臂彎裡,再無半絲力氣時,還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律動。
有夢魂香的氣息在她鼻端飄過,她終於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是晌午,透過紗幔,陽光依然明亮而純淨。
枕邊放了只她從未見過的荷包,秦珏不用荷包,這隻荷包也不像是男子用的。
月白色的荷包上繡著灼灼桃花,繡工是難得的精緻。
羅錦言看著喜歡,拿起來仔細看,這才發現這隻荷包不是新的,只是用料考究,沒有褪色。
荷包裡面有張紙條,是秦珏的字跡:在書房裡找到這隻荷包,你一定喜歡。
羅錦言失笑,他是不好意思像女人一樣送荷包吧,不過他猜對了,她真的喜歡。
她叫了丫鬟進來服侍,進來的卻是夏至。
夏至是上個月成親的,還是三朝回門時,來給她磕過頭,沒想到今天她過來了。
羅錦言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已經梳了婦人髮式的夏至給她施了禮,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奶奶不是說了,等到若谷跟著大爺去了河南,就讓奴婢回來給您做管事媳婦嗎?若谷一大早就走了。”
羅錦言哭笑不得,這個實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