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澹澹的說道:“本官記得你,年關之前,快要過年的時候,你到我家來送過這個盒子,被本官給你送還了回去。”
沉老爺接過這個木盒子,拆開看了一眼。
裡面是一些珠寶,還有幾張紙。
取出這幾張紙看了看。
並不是錢莊的兌票。
而是房契和地契。
不過並不是建康的房契地契,而是寧州府的。
沉老爺把這幾張紙翻了幾頁,然後似笑非笑的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明州衛千戶,笑著說道:“兩座宅子,三百多畝地,蘇千戶真是出手闊綽。”
蘇定慌忙站了起來,躬身道:“大人,這已經是卑職所有的家產了…”
“懇請大人施以援手,幫一幫卑職!”
“你我同級同品,就不要自稱卑職了。”
沉老爺把這幾張“紙”放回了木盒子裡,然後又起身,把他送回了蘇定身邊,面色平靜:“既然是蘇千戶的全部身家,沉某無論如何也不能奪人所愛,蘇千戶還是拿回去罷。”
蘇定臉色微變,連忙起身,低頭道:“大人,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卑職願意孝敬大人…”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抬頭看著沉毅,臉色有些發白:“大人,魏郎中已經不在兵部了,莫非大人還…”
沉毅的前任,原兵部武選司郎中魏康,為了給沉毅挪位置,被皇帝平調到吏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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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是吏部郎中,但是並不是要緊職司,算是平調,不升不降吧。
而蘇定話裡的意思,是說沉毅還在顧忌魏郎中,甚至是“怕”魏郎中。
聽到他這句話,沉老爺又是上下打量了這位蘇千戶一眼。
這種發言,情商簡直低到離譜。
當著現任“領導”的面,說現任領導怕前任領導,明顯不是合格的話術,除非是非常熟悉了,不然說這種話,很有可能會得罪新領導。
好在沉老爺不會跟這種人計較,也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情商低,有可能意味著業務能力強也說不定。
沉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笑著說道:“本官與魏郎中不是很熟,他在不在兵部,跟本官也沒有什麼干係。”
他問道:“你在明州衛,殺了多少倭寇?”
蘇定精神一振,回答道:“回大人,從洪德八年大人在浙江剿倭開始,明州府沿海的倭寇多了不少,一年多時間裡,下官帶領舟山千戶所官兵,在舟山附近共剿滅倭寇二百餘,俘虜倭寇也有數十人。”
“唔。”
沉毅想了想,回答道:“那還真不錯。”
要知道,地方衛所的戰鬥力並不強,比如說沉毅剛到台州府的時候,凌肅的台州府臨海衛,戰鬥力低到離譜,臨海衛近千官兵,被兩百多倭寇正面擊潰,幾乎是潰逃進臨海縣城。
而蘇定的舟山千戶所,竟然能夠擊殺數百倭寇。
如果他所說屬實,那麼這人的“業務能力”,應該不會很差。
說不定,會是個可用之才。
沉老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緩緩說道:“你說的話,本官會派人去明州府核實,如果你所言非虛,你的這件事,本官會幫你儘快補缺。”
說到這裡,沉毅看了一眼蘇定,開口問道:“兵部文書上,寫的是要給你補指揮同知缺,這是正四品官職,需要姜尚書點頭,我沒有辦法給你保證,如果是我給你補缺,那麼多半依舊是千戶,而且…”
“而且你重新回到舟山千戶所的機率不大。”
蘇定大喜過望,立刻站起來就要給沉毅磕頭。
沉老爺一把把他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