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到了這座進士及第坊,他整個人都激動的微微顫抖起來。
沉老爺默默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肩膀,輕聲道:“放平常心。”
“已經過去的,都是從前的事情了,記在心裡就好,不要一直活在這座牌匾上面。”
沉恆如夢初醒,他過了許久之後,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對著沉毅微微低頭道:“多謝大兄教誨。”
沉毅“嗯”了一聲,跟在沉徽,沉章身後,進了沉家的祠堂裡祭祖。
祭祖的程式很複雜,一幫子人忙活了近一個時辰,程式才算走完,這會兒時間已經是未時正了。
從祠堂裡出來之後,沉章就帶著沉毅兄弟倆,以及沉淵,去沉母的墳墓拜祭。
沉母的墳墓,此時已經按照五品誥命的規格,重新修葺,比從前好看了不少,兄弟兩個人分別在母親墳前跪下,對著母親恭敬叩首磕頭。
兩個人磕完頭之後,沉毅又讓沉淵上前,給祖母磕頭。
等到拜祭完母親之後,天色已經快要黑了。
沉章看著兄弟倆,開口道:“你們大伯,在祖宅擺了家宴,有十幾桌人到場,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赴宴罷。”
沉毅看了一眼父親,微微搖頭道:“爹,您跟子常回去罷,兒子帶著淵兒,今天晚上去甘泉書院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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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已經提前去了。”
沉章瞪大了眼睛,開口道:“那麼多人來的家宴,你不去怎麼成?給別人知道了,要在背後說你做了官,就不認同宗族人了!”
“去了也沒有什麼用。”
沉毅微微搖頭道:“而且,兒子現在在兵部武選司掌事,手上的權力不小,回去之後,難免會被人糾纏。”
“爹你帶著子常去就是。”
沉老爺微笑道:“他是三鼎甲的進士及第,帶過去,可比我有面子多了。”
沉恆無奈的看了沉毅一眼,苦笑道:“大兄莫要取笑我。”
沉毅對著父親微微低頭道:“爹,旁人要是問起我,您就說我染了風寒,在家裡養病。”
沉章皺眉道:“胡說八道,好好的生什麼病?”
做父母的,總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病的。
哪怕嘴上說說也不行。
一旁的沉恆小聲勸道:“爹,這幾個月您也在建康住,應該知道,這段時間有多少人上門找兄長,要是咱們自家十幾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倒也罷了,十幾桌人…”
說到這裡,沉子常低哼了一聲,開口道:“大伯提前,連個招呼都沒有打一個。”
他拉著沉章,開口道:“好了爹,我陪您去祖宅,就不要讓那些人騷擾大兄了。”
沉章自然也是支援自家兒子事業的,聞言他嘆了口氣,也就不再堅持,跟隨小兒子一起回沉家祖宅去了。
而沉毅,則是抱著大兒子沉淵,上了馬車,朝著城外的甘泉書院奔去。
等到父子倆來到甘泉書院門口的時候,天色基本上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沉毅的馬車停在書院門口,沉老爺把大兒子抱在懷裡,笑著說道:“馬上就要見到外公了,高興不高興?”
沉淵這會兒,說話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他上一次見到陸夫子的時候,才幾個月大小,對於外公沒有任何概念,於是順著沉毅的話,懵懵懂懂的點頭道:“高興。”
沉老爺聞言笑了笑,抱著大兒子進了甘泉書院。
陸夫子住在書院的後院,距離前門還有很長一段路,不過陸夫子已經知道沉毅要來,沉毅剛進前院,陸夫子就迎了上來,還沒有等沉毅行禮,陸夫子就一把把自己的大外孫抱了過去,臉上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