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明面上是叫做…”
“聘禮。”
聽到聘禮兩個字,陸夫子瞪大了眼睛,聲音也大了起來。
“莫不是要立那齊人女子為後?!”
“那不至於。”
趙尚書無奈嘆氣:“只是貴妃而已,不過還是要給齊人下重禮,”
見陸夫子臉色不好看,趙昌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濟中不必難過,這幾年咱們陳國風調雨順,也沒有大的災殃,錢庫裡不缺錢,這點東西…”
“不算什麼。”
陸夫子臉色難看,悶聲道:“今年他們來打一回,撈到了好處,那明年還來不來?”
“北邊也沒有聽說打了敗仗,怎麼就能如此窩囊!”
“裴元是楊敬宗的學生。”
趙尚書無奈嘆氣:“這位老宰相,在朝廷裡的影響力依舊很大,估摸著要三五年時間,朝廷才能慢慢消抹掉他的影響力,濟中,前線仗打的不好,陛下那裡也有各方面的壓力,你…”
“須得體諒朝廷。”
“我一介山野之人,我體諒不體諒有什麼要緊?”
陸夫子原本要回鄉的好心情,這會兒已經敗壞殆盡,他對著趙昌平拱了拱手,眼睛有些泛紅:“昌平兄,你是朝堂中人,我與你多說也是難為你,這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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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趙昌平長揖到地。
“拜別兄長。”
趙昌平嘆了口氣,作揖還禮。
兩個人行禮之後,陸夫子便上了馬車。
這個時候,沉毅從後面的晚輩之中走了出來,他對著趙昌平拱了拱手,開口道:“師伯,我多送送老師。”
說罷,他對老爹沉章打了聲招呼,也跳上了陸安世的馬車。
車隊緩緩開動。
陸夫子的馬車是陸家的老僕在駕車,而陸姑娘在另外一輛馬車裡,因此此時馬車裡就只剩下師徒,或者是翁婿兩個人。
沉毅坐在老先生對面。
他第一次見到陸夫子這樣失態。
沉毅默默坐在先生對面,半天沒有說話,等到陸安世情緒穩定了下來,沉毅才微微低頭道:“恩師,是前線戰事傷了您的心?”
沉毅並不知道朝廷要給北齊上貢的事情。
因為他的邸報司,在涉及朝廷的事情裡,並不會刊印這些負面的新聞,甚至宮裡都不會給他這方面的材料。
陸安世這會兒已經平復了心情,他看著眼前的沉毅,默默嘆了口氣。
“你趙師伯跟為師說,兩淮戰事要結束了。”
陸安世默默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便緩緩說道:“你既然原本不知道這件事,那麼聽了之後,也要裝作不知道,不要讓你趙師伯難做。”
沉毅默默點頭。
見老師情緒低落,沉毅壓低了聲音,開口道:“老師,您放寬心,趙閥在建康這樣跋扈,前線戰事又屢屢吃虧,這件事對於大陳來說,未必不是好事情。”
沉司正輕聲寬慰。
“長遠來看,說不定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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