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扔在了魏耀一旁。
看著他的臉,魏耀的拳頭都握緊了,要不是還在審案,定要再上去給這畜生兩腳。
張秀才的女兒是大家夥兒看著長大的,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就被這樣的人玷汙害了性命!
他還讓人打斷了張秀才的雙腿,人在做天在看,這下總算是報應不爽!
“堂下是何人,報上名來,也將你供認的一一說來。”
那人腿斷了,沒法跪著,只能用雙手撐著身體,仰頭說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名叫吳三,是吳師爺府中的家丁。吳師爺想要漁村的地契,便盯上了張秀才,所以讓我...讓我姦汙了張秀才的女兒,好...好汙衊她通姦,以此來威脅張秀才就範。”
此話一出,百姓們皆是不忿,如此行事,實在是天人共憤!
賴士傑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姑娘啊,在這些陰渠汙垢的眼中那哪是一條人命,不過就像路邊的野狗,野花野草,有什麼兩樣!
“那姑娘是被你所害,你既汙了她的身子,又蓄意殺人,實在是死罪一條!”
那吳三趕忙搖頭,雙手害怕地顫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那女子是吳師爺摁在水缸裡活活溺死的,可同我半點干係也沒有啊。”
“既然以逼張秀才就範,為何還要害人性命?”
吳三:“吳師爺有怪癖,又生不出孩子,哪裡能讓那女子懷孕,我唯恐他將我一起恨上,所以這才發了狠,為表忠心,打折了那秀才的雙腿。”
百姓們憤怒了,賣菜的花大娘指著那地上的畜生,手都止不住的發抖,她也有女兒,想想便是痛心:“既是他自己指使你乾的事,反過來還要殺人,我呸!”
一口痰啐在地上!
到這份上了,該出場的也該來添一把柴了。
何氏掌櫃的朝邊上的人一使眼色,那人會意,立刻就上前“撲通”一聲跪下:“稟大人,小人是城中賣瓦木磚石的商人,這是歷年與縣衙交易的賬冊記錄,還請大人一閱。”
賴士傑自然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內容,他親自記錄的東西,熟記於心。
他將冊子遞給了南汐,順帶拍了拍那冊子的封皮,眯著雙眼:“您瞧瞧,這記得很是仔細。”
南汐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好笑:這傢伙真是時刻都要讓自己看到他的“辛苦付出”。
這個冊子安排賣瓦商人來遞比賴士傑本人來做這個事要合適的多。
一是為了使百姓們不要誤會,縣官應當持身中立,他摘得越乾淨,就越公平,這案子審得就越是得民心。
二是因為司聞璟如今還在金臨港,賴士傑不能暴露自己的立場,否則就真是害了他了。
“大人,昨日看到那一瓦一兩的價單,我實在是惶恐啊,所以連夜翻出這賬冊,小人為商最是清正,絕對沒有哄抬物價,因想著是縣衙所用,大人看仔細了,小人還打了折扣呢。”
打折?
賴士傑是看不出來的,這是何氏掌櫃的找到這商人後連夜根據賴士傑的記錄趕出來的賬冊。
這商人擔心吳師爺狗急跳牆會把罪名推到他的身上,所以自然十分願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