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來,將剛剛冷宮中寒透的心都捂得火熱。
他這是怕自己入宮陪同平陽,想起父親去世的悽苦,擔憂自己傷懷,才趕來陪同。
眼尾莫名的有些溼了。
李寧祁忙鬆開了人,曲了指節去抹她的眼尾。
聲音發顫:“夫人不要傷心了。”
他躬著身子笨拙哄人的模樣,那雙眸子裡是放大的自己的臉。
泛著霧氣,將那寒夜子譚一般的眼睛照亮。
他的這雙眼裡,看慣了血腥,殘暴,世間所有的惡。
可現在,只有她……
南汐湊近了臉去吻回他的眼尾。
溫聲道:“我沒有因此事傷心,夫君放心。”
李寧祁將她抱起,放在椅上,簡單的將衣衫穿好,便從後頭環抱住了她。
將跟蹤一事交待了個清楚。
冷宮之側,皇上早就派了血滴子把守。
靠近與誤入之人皆會被就地格殺。
那一處,是皇上甚是在意的地方。
裡頭的人他想護,也是因為護住了她,便好似能有力量護住自己的權利。
而南汐帶著皇后前來,暗中把守的人本想出手,被李寧祁抬手製止。
她想去的地方,李寧祁都願意護她前往。
他沒告訴南汐的是,皇上不仁,設計殺害護國公,這個仇,自己會替她報。
而能幫他一臂之力的,是那些被傷透了心的女子。
盛錦便是最有力的幫手。
只有讓她對皇上徹底死心才行。
故而即便南汐今日不與皇后入冷宮,他也會想辦法引人前去。
這一遭,倒是幫了自己的忙。
宮道幽深寂寥,李寧祁自然便想送她回來。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現身,反倒是被人察覺了行蹤。
繼而大打出手。
南汐側著腦袋,將袖子攏起磨墨。
“這麼說,你跟了我一路了?”
“從出享殿開始。”
南汐抿直了唇,她還自詡警惕過人,結果竟被這傢伙跟了這麼久才發現。
李寧祁輕功甚好,她也明白,若換一個人,自己一定能早早發現端倪。
李寧祁伸手取了毛筆,蘸了墨汁,鋪平後替她抄錄。
“夫人不要氣惱,輕功講究天分骨骼,不是刻苦鑽研便能成的。”
南汐睨他一眼,眼稍一挑:“你也不知道躲著些,收力不及,傷的就不知道是哪兒了。”
李寧祁攬住她的腰:“夫人,若是為夫受傷了,就要辛苦夫人貼身照料。”
他這麼一動,手抖,筆尖上的墨汁就滴落在了紙上,暈開一片。
南汐擰眉:“李寧祁!”
她本就不擅長寫字,好不容易完成了半卷!
一口銀牙就咬在他的虎口。
李寧祁忍著笑看她。
夫人這一口,還沒有在床榻上那時用的力道重。
倒是這唇瓣的觸感……
不自覺便想將人立刻帶回府裡去。
“我賠夫人一卷如何?”
南汐這才鬆口放開了他。
託著腮看著這人替自己執筆抄經。
軒然霞舉,如圭如璋,實乃應了: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
自己當初將人撿回來,可真是明智之舉。
即便那是他早就料想好的計謀,如今看來,也是心甘情願上這狐狸的當。
看著看著,竟有些困了,手指一攏,將人的衣袍一角拽進了手中,眼瞼下垂,呼吸勻稱了起來。
李寧祁看著她,將她額前的碎髮歸到了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