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攔在前頭,薛答應與秦越只得側身行禮,讓她先過。
結果這人不走,反倒靠近了行禮的二人,低頭睨著她們,一抬手,耳邊的鑲紅寶石紋金耳墜便掉了下來,剛巧就落在了秦越的面前。
她趕緊伸手想去將之捧起,手剛撫了上去,一雙蜀錦繡花鞋便踩住了她的指頭。
用力一碾,秦越立刻疼得伏在地上,淒涼地哀求聲剛要出口,沈姝便蹲了下來,她看了薛答應一眼,見後者忙將頭顱低下。
很是得意地將秦越的臉捧了起來,捻著繡帕的手在唇前伸出了一根食指。
“噓,皇上可最不願意聽見人哭了。”
秦越咬著唇點頭。
沈姝滿意地用護甲輕輕劃過她若桃花般的面龐:“在這宮裡,行事應當小心些。”
疼痛的淚水流了滿臉,秦越低聲道:“妹妹受教了。”
“哎呦。”沈姝驚呼一聲,站起身子,朝後一邁步子,看著一旁的翠玥道:“你瞧瞧,這耳墜子原來掉到了這兒,害我一通好找呢。”
說罷,取下了另一隻耳朵上的吊墜,放在了翠玥的手上。
翠玥會意笑著,將地上的那枚也撿了起來,躬著身子道:“秦宮人,這是我家主兒賞你的。”
秦越的手指已經腫了起來,顫顫巍巍地便要去接過謝恩。
卻不想沈姝說道:“妹妹不戴上給姐姐看看嗎?難不成,是不喜歡姐姐的禮物嗎?”
慌張再一次爬上了她那雙好看的雙目,連忙擺手:“不,姐姐送的自然是最好的,妹妹喜歡。”
瞧著這人實在軟弱不堪,沈姝也算是出了一口昨夜受得氣,揮了手揚長而去。
那對耳墜子,也隨著翠玥的鬆手,再次掉到了地上。
淚水隨之滴落。
薛答應在一旁替她將耳墜撿起,用帕子包好:“沈嬪的身後是整個沈家,姐姐我...”
手指搭在薛答應的手背之上,低頭看去,紅腫了好大一片,秦越溫柔地笑道:“妹妹知道姐姐有心無力,怎敢有半分怨言,姐姐天寒地凍的陪妹妹在這,是妹妹之過。”
她欲起身,但身子不濟,渾身無力之下,直直地倒入在了薛答應懷中。
夜半才醒來,床側的薛答應正在為她施針。
見她醒來,宛然一笑道:“你發燒了,現在終於退了。”
“薛姐姐一直在照顧我?”
“皇后期間也派人來過,留下了賞賜。”
順著手指方向,她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桌上大大小小的盒子,苦笑一聲,連連咳嗽起來,眼眶便紅了:“薛姐姐的恩情,秦越絕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