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玄色暗器還沒取出,八隻利爪掀開了一層肉。
如今那暗紅色的袍子上血紅更重,烏黑一片。
滿殿之內,血腥味濃厚。
“陛下,這李寧祁傷了眾多血滴子,又趁我不備,下此毒手。就是為了給謝南汐報仇,此子動了心已然背叛,絕不可信。還望陛下做主。”
眼中浮上戲謔神色,李寧祁慢悠悠地道:“掌正大人親手教導,我倒想問問,你覺得我還有心嗎?”
“你!”
話憋在喉中。是啊,這人從小就是個瘋子。
這些年來行事更是比他都要狠,那些滿身是血的人在這個人面前,不過是可以隨地碾死的螞蟻,要說他動了心,不止皇帝,連江蘺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即便披上了光鮮亮麗的人皮,也定會周身透出令人悚然生寒的光。
他的命本就不長矣,又哪來的時間風花雪月。
他猶記得昨晚這人踹門而入的場面。
搖晃的燭光之下,那臉上的笑容森寒刺骨,一抹腥紅的血漬浸染他的雙目之上。
江蘺咬牙:“那你闖殿傷人,是何道理?”
李知煜捧了茶,悠悠開口:“是啊寧祁,若是解釋不清楚,自當領罰,至於要怎麼罰,由江掌正做主。”
如此,便是要他賠半條命。
血滴子是皇帝手中利器,他這般行事,已然破了大戒。
李寧祁微揚唇角:“陛下,江蘺行事不端,更用血滴子秘藥暗刺謝南汐。她是這盤棋的關鍵,要是因此疏漏被察覺血滴子的存在,往前諸多謀劃也成一空。”
他抱拳繼續道:“陛下,我只想復仇,任何有礙計劃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李寧祁語氣輕飄竟似是在說夜寒露重多添衣的平常話,但其中的殺意卻絲毫不加掩飾地傾瀉而出。
江蘺的雙眼赤紅:“我不過是依令行事,你…”
話還沒說完,其上坐的那位將茶盞朝著他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江蘺不敢躲,血順著腦袋就流了下來。
皇帝冷了臉,用帕子拭手:“江蘺,你來報時,可未說毒的事情啊。”
他是來報過慈寧宮遇謝南汐的事,因為那人追得太緊,他被迫無奈,這才讓血滴子們出手。
而那塗了毒的暗器,不過是他私心想要報復而已,這種事原本也不需要彙報得如此詳細,沒想到卻被李寧祁抓到了把柄。
江蘺連忙磕頭,直到額前一片血肉模糊,剛剛被砸出的傷口裂得更深,整個人看起來悽慘不已。
向前爬了兩步,他道:“陛下,昭昭青天可鑑,我對您絕對是忠心耿耿。”
本想著入宮訴苦,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直到出宮,他依舊沒有明白為何一件小小的事情會惹得陛下如此震怒。
陛下對李寧祁今日種種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明擺著包庇。
手握拳一砸,那紅木桌剎那之間開了大裂。
江蘺咬牙,讓夜寧漏夜來見。
李寧祁此人,他不可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