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天大的好事,是我汴州之福啊。”
“聽這意思,你倒是希望我活著?”
那州同轉了轉自己睡得僵直的眼珠,立刻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就想往前跪兩步,被聶寒舉劍制止。
“大人,您這說的哪裡話,我還盼著您能提攜一二呢。”
南汐將身子向前傾,扯了笑:“你既想歸順於我,那在京都給你安排個位置也並無不可。”
那州同立刻感激涕零,舉起了三指發誓,一定會忠心耿耿,絕不辜負尚書大人提攜。
眯了眯眼睛,她道:“你既想回報我,那不妨告訴我,何時與侯爺達成了交易?我也好酌情幫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州同大驚,頓時癱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下官不過是邊城一螻蟻,何德何能能入得了各位大人的眼,您這話說得下官心慌。”
摁了摁太陽穴,南汐垂了眼眸。
長袖之中,彌繁鑄的斷笛沁涼如冰。
聶寒上前,一下子捏住了那州同的胳膊。
“咔噠”一聲,這人的手臂骨一下子就被折斷。
他疼得原本黝黑的臉一下子慘白,痛苦地嚎叫,蜷縮在地蹬腿。
“如若還不說,便拖去牢裡,將那日你打在里正身上的刑重新在你自己的身上一一試試。”
冷汗順著額頭往下,他因為劇痛而通紅的眼睛盯著南汐:“你...你怎麼會,那施刑的人是南...”
掏出一本官冊,她扔在了地上:“你的父親護佑汴州城百姓三十載,為官清廉剛正,那礦山一事牽扯朝中官員利益,他卻還是苦於陳家村百姓而執意封了鐵礦。鐵礦一封,那些想從中撈油水的人便找了由頭,將原本應該升任的名額劃出,你報復里正,是為了你的父親,還是為了自己,怨自己的靠山坍塌?”
聽到這話,地上的那人面色僵硬,陰狠的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如若不是因為他,我那一生為國為民,心懷抱負的父親,怎麼會一輩子毫無機會,窩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白白浪費了一輩子光陰!”
南汐冷哼:“那你可知,當初害你父親毫無升遷機會這件事裡面就有南寧侯的參與?”
“那又如何!弱肉強食本就是天理,我那父親就是太愚太忠,才會得了個老年悽苦,一生不得志的下場。”
“你的父親,不願意用整村人的命換自己的官途。你呢?你恨不得讓整個陳家村陪葬。那裡正也是因為你的授意才做下的這個事吧,他想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你平安,故而臨死都只咬定此事只有一個陌生人參與。”
地上的人沉默了一瞬,咬牙:“那是他蠢,這樣的人,死了也是活該。本就是他欠我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