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就是入京把控局面,重新與晉王和談。
二人經此一事,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自己給的誠意夠足,想必晉王那樣官場沉浮多年的人精也不會為了一個死人鬧得太過難看。
與出發時的那紅妝十里不同。他高坐於馬上,數十白幡在其之後,中間是一烏木八抬玄棺。
黃紙漫天飛灑,一路行至宮南門。
如此聲勢浩大,引得無數百姓圍觀。
首領太監陸直領了皇命,正在門口相迎。
一看那翻身下馬以淚洗面的南寧侯,連忙上前福禮問安:“侯爺您這是怎麼了?陛下收到您今日回京的訊息,早早的便讓老奴在此候著要引您入殿,給您接風洗塵呢。”
說著話呢,他衝著那後頭一瞧,一揚手中的拂塵:“侯爺,您這是?”
南寧侯用袖口拭淚,與陸直道:“快快引我面聖,雲麾將軍屍骨無存,是我的大罪過啊。”
一邊說著,一邊大跨步往乾清宮而去。
陸直躬著身子,跟在後頭,微微抬頭去看前頭人的背影,剛剛還悲痛萬分微佝的身形,現在走得步伐倒是輕快。
似乎……還有一些雀躍。
雲麾將軍的屍骨?
他晃了晃腦袋,那剛在御書房的那位又該是……
能坐上首領太監的位置,陸直靠的就是少說多看,便不再開口。
乾清宮內,精美的膳食已呈於金銀碗碟之上。
只不過那陸直引他入殿後,自己卻是屈身出去了:“侯爺請。”
龍座之上,皇帝讓他平身入席。
南寧侯左右一瞥,這下首的位置也只有兩席。
不知還有誰未到場。
見南寧侯遲遲不肯平身,皇帝道:“這是專門為愛卿洗塵所備,沒有外人,大可不必拘束。與北嵐國的文書等明日禮部自會上呈,不急於一時。”
南寧侯伏地輯首,痛哭悲泣:“陛下,臣死罪!”
李知煜放下手中剛舉起的黃金盞,蹙眉:“愛卿這是何意?”
“臣執陛下聖令,入汴州處理那火器,沒想到那北嵐賊子彌繁鑄狼子野心,竟設毒計相爭,可憐雲麾將軍,年紀輕輕,為保社稷安穩,與之同歸於盡了。臣無能,未能將將軍救出,實在是有愧聖恩啊。”
李知煜眯了眯眼,看他那還在因為抽泣而起伏的脊背,一瞬,面色沉若十月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