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未變,你只見過彌繁鑄的畫像,與那送飯計程車兵也不熟悉,又是怎麼得出這個推測?”
“那士兵負責給彌繁鑄端飯,肯定是個心腹,我便多留了心眼,藉著驛站衙役的身份前去送菜,攀談過兩句,便知道他說話之時,遇到重音時常會無意識的忽略,而那日上馬車的人,雖變化了音色,但是這個習慣卻還在,由此,我斷定,馬車之上的彌繁鑄定然是他扮的。”
南汐沉默,擰著的眉頭更重,眼中幽光漣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瞧她不說話,安叔繼續道:“覺察到怪異之處,我便留了心眼,使團中多出現的那位,辨別不是北嵐王爺之後,就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推測。就打算繼續跟蹤使團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線索,我們離得很遠,絕對不會被察覺才是。”
說到這時,他聲音突然發抖,拳頭捏緊,又無力的鬆開:“我…一切都怪我,太過於輕敵…也太過於高信自己,才導致那麼多的兄弟,為了護我殺出重圍而白白丟了命。”
聽到北嵐國要以公主為質,而北嵐王爺又在這時偷偷離開使團,這樣的情況下,南汐覺得自己也會繼續跟蹤下去。
“安叔,即便是被使團發現行蹤,以影子們的身法,也不至於如此慘重。”
這基本算是全軍覆沒了...
說起這事,安叔眼中的淚再也無法被眼眶兜住:“原本使團未曾發現我們的,跟蹤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我們的身後突然就出現一隊普通百姓打扮的伏兵,遭到他們的突襲之後,使團的人才發現,折返回來,合成圍攻之勢,這才將我們困住。”
多出來的伏兵?
南汐覺得此事實在是蹊蹺。
一二個人,躲在隨行箱木之中,瞞天過海還有可能,可…一隊人馬?還是一隊可以抗衡影子的人馬,這事就太大了。
南汐扶起安叔:“安叔,你可還記得,這些人使用的武器與招數?”
“武器?就是普通的北…”
安叔突然愣住,皺眉,掀開自己的衣服,上面赫然是一道鮮紅的新傷,雖上了藥,但翻出的皮肉,深可見骨,要不是影子,這刀一定會將他的胸骨劈裂,因而剛剛那一跪,包好的傷口再次滲血。
他乾脆將那紗布解開。順著那刀痕看去,南汐心中微凜,當時的戰局有多慘烈,可想而知。抬首:“安叔,你也看出這其中的蹊蹺了嗎?”
低眉看,安叔茫然片刻,便立刻怔怔的看向了南汐:“我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那些人上來圍擊,仗著人數眾多,已然將我們打的無法抗衡,但是他們使用的刀法卻有些…如何說呢?有些…有些凌亂。”
“不像刀法,更像是鞭對嗎?”
安叔趕忙點頭:“對,我想了很多刀,劍,戟,卻還是覺得怪異,少將軍提到了鞭,我便立刻覺得相符,慣用鞭計程車兵,換了刀,雖也能殺人,但在握刀和使用方式上,多少還是會露出點痕跡…”
這些痕跡,一般而言,不會被人發現,但是對方謹慎,所以才下了死手,就是想讓他們一個活口也跑不掉。
他囔囔著,似乎在絞盡腦汁思索,之前謝老將軍提過,提過什麼來著…拍了拍腦袋,偏偏這時候,如同漿糊一樣。
南汐摸出一瓶隨身攜帶的傷藥遞給安叔:“我得進宮一趟,安叔,這幾日你先養傷。”
放棄掙扎,安叔雙手接過:“是,未完成任務,等傷口好些,我自會去領二十板。”
南汐嘆了口氣,回屋換了朝服,深夜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