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等良辰美景,無酒豈能美哉。”
對面這人,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深邃地望著他,倒叫李星昀多有不適,出於禮節,只得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和碩公主乃是當今聖上親封,以其身份...”
彌繁鑄突然捉了他露出來的那節手腕,白如瑩玉,恰似那月上之光:“今晚不談正事。”說罷將李星昀的酒杯添滿:“只談春花秋月可好?”
這人目光灼灼,只盯著自己看。
察覺到他的目光,李星昀抬眼看過來,就正對上他的眼睛,這人深沉的眸子裡蘊著潮湧,比窗外的夜色深上幾許。
“世子果真好皮囊,比吾等北國漢子強多了。”
被一個男子誇樣貌好,李星昀苦笑:“王爺,在下不好男色。”
彌繁鑄勾了唇:“這麼巧,本王也不好。”
李星昀:“......”
瞧他面色有些緊了,彌繁鑄趕緊端杯賠禮,一頭盤編的烏髮綴著紅色瑪瑙髮結在月光下頗有幾分異域風情,眼梢微抬笑意不減:“世子海涵,不過是見你白日諸事繁多,不得展顏,說幾句玩笑話逗逗你罷了。”
李星昀鬆了一口氣,這位王爺行事怪異,在接待使臣之前,父親就曾提醒過,這北嵐王爺性子古怪不近人情,冷暖無常,是個麻煩的所在,要小心應對。
“王爺愛開玩笑,倒也無傷大雅,只是須得適度呀。”
“是嗎?我在北嵐國之時就在好奇,晉王世子該是何等人家,想結識已久,故而唐突了。”
“王爺想結識在下?”
彌繁鑄把玩著手中的鴿血紅戒,輕輕打著轉:“這是自然。”
“我倒不知自己在北嵐有如此名聲,竟讓王爺看重,實在愧不敢當。”
“世子清風霽月,如傳聞之中那般無雙,只不過,這性子卻是無趣了點。傳聞謝少將軍與世子婚事在即?”
這話題轉得快,李星昀頗有些不解,想起南汐,低低一笑:“不是傳聞,婚期已定,只不過北嵐太遠,要不定請王爺來喝一杯喜酒。”
“既如此,提前祝你們琴瑟和鳴。”
舉杯再飲,尋了新的話頭又要為李星昀添杯,似乎今晚真想不醉不歸了。
突然,彌繁鑄拿酒壺的手被人用力擒住。
他懶洋洋地抬眸,眼底盡是笑意,看著眼前那靠近的人影,傾身向前,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謝少將軍,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