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如瓊枝一樹,立在這片天地之間。
“夫人...替我謝謝何姨。”
南汐踮起腳尖,在他唇側落吻:“早日歸來。”
謝逸捧著茶遞上:“姐夫不擅飲酒,便以茶相代。”
另一頭,懷安伸手,將馬車上趕來送行的溫徇小心扶了下來。
他帶了許多的麵餅乾糧與肉脯,交予一旁的兵士收好。
細細交代了平陵侯腿傷應當注意的事。
平陵侯伸手入懷,取出了一把匕首遞給溫徇。
“拿著!”
溫徇眉如彎月,一雙眸子中流光溢彩。
細細摩挲著這匕首,讚歎道:“上頭所用的玄鐵漆黑如墨,實在是上上之品,刀身上所刻麒麟紋寒光森然,難得。這太過貴重。”
他小心的雙手將之奉還給平陵侯。
後者則是擺手不耐煩的讓他快點收好。
“送給你便是你的了。”
平陵侯繼續說道:“這是官瑾母親親手打造的,你倒是識貨。”
原以為溫徇只是個靠著姿色在青樓謀生的小倌,但剛剛他眼中所喜並非假意。
聽得二人的話,懷安的視線也不免轉到了那匕首之上。
......
回城的馬車裡,溫徇抱著那把匕首愛不釋手。
懷安坐在他的對側撇了撇嘴:“如此便收買你了,這些日子的為難都拋到九霄雲外?”
聽到這話,溫徇忽而低頭笑了,柔聲道:“懷安,你與你父親其實像得很。”
懷安聽得這話,很是不滿地揚著眉毛:“誰與那老東西像了!”
“你與他皆是面寒心熱之人,心中皆有對方,卻誰也不願意第一個開口,你們固執的不肯低頭,一年又一年...”
眉眼彎了下來,懷安將溫徇攬入懷中。
“故而你委屈求全,化作我二人的階梯,溫徇,此生有你,是我懷安最大的幸事。”
聶寒將京都內血滴子部署妥當於一日後拍馬追上了隊伍,與李寧祁並行。
“主子,您前腳剛一離城,晉王便入宮求旨道是證據不足,請求世子從血滴子牢中提走。”
李寧祁勾唇:“想必他在平陵還有部署,故而派人遞了密信,要我入了平陵軍後便稱病不出,不可妄為攪進風雲。”
“晉王如今倒是還能記起您。這平陵水深似海,他大可同之前拒您尚書之位一般求皇上收回成命。讓您前去又不能有所作為,日後定會遭到軍中人的不滿。”
平陵侯一案牽扯進的官員關進了血滴子,他這個好父親現在發愁的是他們會吐出什麼話來,哪還有時間在意自己。
李寧祁冷嗤一聲:“讓夜寧小心些,晉王浸潤朝堂多年,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們動了李星昀,想必是觸了他的逆鱗。”
聶寒頷首:“我已安排妥當,請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