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抿唇一笑,朝他眨眼示意。
這是要他今夜留下的意思。
皇上盯得緊,他們甚少能有機會在宮中幽會,故而每一次的相見都得廝磨片刻才可。
晉王攏回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太后看向了李星昀,又瞥向了他身邊的柳綰舟,真是說不出來的滿意。
“綰舟你為星昀誕下長子,實乃是勞苦功高,除了這些珠寶首飾你還想要什麼,今日都可開口同哀家說,哀家定為你做主。”
柳綰舟起身,於殿前跪拜,禮數週全。
“妾身一心愛慕世子殿下,只願今生能一直伴其左右,為世子生兒育女,便已是滿足了。”
她說著這話,低下的眸子看向了李星昀,滿眼的希冀渴望。
太后見李星昀自顧自的飲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
莫不是還念著那謝家女?
那人已經是李寧祁的女人,即便星昀喜歡,日後奪了來,也斷斷是不能為正妃的。
二嫁之女,便是給個妾的身份就是抬舉了。
晉王之前同自己說過,李星昀想留正妃之位等心上之人。
但太后可不同意。
故而她決意要抬柳綰舟的位份,也好讓李星昀死了這個念頭。
這都是為了他好。
待得日後一朝得勢,承繼大統,大南明朝也不能有一個二嫁的皇后。
自己的兒子,她不許旁人成為他的汙點。
“哀家感念你情深意重,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賢妻。星昀,這樣的女子該為正妃,也好日後約束管教你的後院。”
李星昀起身,掀袍跪在了柳綰舟的身側。
雙掌交疊舉過頭頂,俯身而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回稟太后,星昀不願!”
拒絕的利落乾脆,柳綰舟渾身一顫,立刻垂下淚來。
雙目慼慼的看著李星昀,咬了咬唇開口:“妾身對殿下一心一意,殿下若是不願,妾身不敢奢望,只願殿下能予妾身一絲真心。”
上座的太后手掌一拍桌面,將上頭杯盞的酒都潑出了大半。
李星昀自幼便十分聽話,今日竟敢公然忤逆她。
都是因著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教得他如此!
她冷了臉:“哀家可下懿旨,世子你還要抗旨不成。”
這話說得很重,她也是氣急了,連連咳嗽了幾聲。
晉王連忙起身上前給她順氣,轉過頭來也看向了李星昀:“太后娘娘都是為了你好,兒子...你莫要忤逆。
柳氏為你產下長子,何等好事,若能為嫡長子,也算是王府後繼有人,為父也好安心啊。”
卻不想,李星昀再次一叩首,挺直了腰板,看向了上頭的二人,一字一頓道:“兒子不願!”
太后一愣,淚眼婆娑,手握住了晉王的手腕微微用力。
李星昀這話,雖是忤逆,可他也是認了自己這個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