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晉王府何等門楣,讓自己的兒子入贅,傳出去屬實不太好聽。
不過這個猶豫並未持續多久。
如果能用李寧祁拉攏住南寧侯,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盛家出丞相,盛家嫡女又入宮為後,這對於太后一脈本就不是好事,如果南寧侯與晉王結親,那皇帝的勢力就會得到分化,也好把控。
太后勢力足夠穩固,也好為李星昀鋪平今後的道路。
權利握在手中,那些傳言即便不悅耳,又何必在意。
故而晉王喜笑顏開應下,在府開始張羅要上門提親所準備的禮單。
管家提醒,這事該修書一封前去寧州,與李寧祁言明。
晉王有些不滿:他平白得了這樣好的婚事,還有拒絕的理由?
只不過,加上南寧侯這樁婚事,李寧祁的價值在晉王心裡終究是重了很多。
所以執筆寫下這封信,洋洋灑灑全是親情與照顧,闡述的都是自己如何為他謀劃,才得來這樣好的婚事。
有父如此,自當感恩。
只不過這信上,只說娶親,並未提及入贅二字。
想必,晉王也恐李寧祁不願,這才打算誆他先應下婚事,只要應下了,入不入贅就不是他說了算的。
將信遞與聶寒,馬車內小茶几上晾好了茶,南方的天氣終究是養人,又轉入秋季,微涼如水,飲了茶水,一時倒也輕快。
神情微舒,李寧祁骨節分明的食指在白玉杯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我回一封信,你讓血滴子的人儘快送回,別讓那老東西起了疑心,我不在寧州這件事還需得保密。”
聶寒看了信揉做一團,很是不屑地嘖了一聲:“這南寧侯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咱們查著他呢,他倒好,上門說親來了,主子,想如何回絕?”
“回絕?我為何要回絕?”
聶寒一噎:“您...這是想借南寧侯的勢力?可...用自己的婚事,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李寧祁的身子往後靠了靠,平淡問:“怎麼?南寧侯手握十五萬兵馬,我與他聯手,咱們的計劃豈不進展的更加順利。”
“屬下以為...您對雲麾將軍...”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如此說,眼角抽了抽,話突然堵在嗓子眼兒,李寧祁有些無奈,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聶寒絕對是被夜寧帶壞了。
自從夜寧那傢伙在地下賭坊見過謝南汐後,說及二人,臉上表情總是矯揉造作。
他不敢將話說與自己聽,便總是拉著聶寒嘀咕。
這下子,連自己也說不清了...
說不清,也沒必要非得去解釋,李寧祁只好避過這話,回答上一個問題:“無妨,我應下婚約不難,但娶不娶得,我說了可不算,上頭那位第一個不會答應。”
晉王與南寧侯一旦勾連,最先坐不住的便會是皇帝。
這件事,只會推著皇帝更加堅定懲治南寧侯的決定,並且讓宋櫻櫻出嫁和親的決定也會變得不可轉寰。
既如此,此次南寧一行,這證據,可得好好地備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