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應氏正要飲藥,柳綰舟瞧見急忙上前接過,用勺子攪拌好便要親自服侍。
瞧她雙眼泛著薄紅。
應氏道:“怎的,在王府受了委屈?”
柳綰舟搖了搖頭,嘆氣道:“世子公務繁忙,他也不是個愛熱鬧的人,故而才沒陪著綰舟回來。”
說罷,又低下了頭咬著唇。
應氏見她這般,心中也是揪起來一般的疼。
柳綰舟雖非她所生,到底是從小養在身邊的。
養的閉月羞花,知書達理...
“當日我便說過,你用腹中的孩子要來這門婚事,門不當戶不對,那世子對謝大人的深情京都之中誰人不知,如此只會讓他瞧你不起。”
柳綰舟眼角滑下一顆清淚:“母親...他...他一日也未曾到過我的屋內。”
說罷,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二人已然成婚,應氏雖有不滿,但只得道:“若你執意將心放在他的身上,便慢慢去感化他,莫要做些讓世子爺不悅的事來。我瞧世子是個體面周到的人,心軟溫潤,想必也不會多加為難。”
不悅的事?
柳綰舟眸子微眯。
她之前散佈李寧祁與謝南汐的謠言,又在回門之時挑撥晉王與謝南汐的關係,怕是李星昀...
用帕子將眼角的淚花擦乾,她道:“都是綰舟一時任性,但只要柳府還能有綰舟一席之地,母親還能原諒綰舟,女兒便不至於孤單單的一個人。”
她說這話時,眼尾低垂,一副梨花帶雨之態,看得人不免憐惜。
“綰舟啊,若是你知錯了,即便日後和那世子爺和離,依舊是能回我柳府的。”
柳綰舟握著勺子的手一頓,心內怨恨頓時升騰而起。
“母親,不說這些了,快些喝藥吧,怎得不見二兄?”
提起柳嘉遇,應氏不免心疼:“他手傷了,奈何詩會將近,近日忙著找代筆之人,不過問兒大婚,想必待會兒就會回來了。”
柳綰舟餵了應氏兩口藥,便道:“要是我還在府中,自可為兄長代筆...”
這話...
應氏心中有些不悅,但並說出口。
就聽著柳綰舟繼續道:“兄長如今娶妻了,是大好的事情,不過綰舟聽說,近日兄長於朝堂之上辦得事情頗有些得罪人,母親與二兄為此受傷,綰舟心中悲痛。”
應氏抬手,制住了柳綰舟餵過來的湯藥。
“苦...不喝了。世子側妃蒞臨是客,怎能做這樣的事情。”
柳綰舟一愣,隨即眼睫呼扇,委屈道:“綰舟不會說話,可是又有什麼話惹母親不快了?”
她放下了碗,撿著帕子拭淚:“母親,您這般說話,是要與綰舟生分了嗎?”
應氏卻擺了擺手:“你還懷著身孕,以後,若是無事便不用來請安了。”
這話,便是要趕人了。
剛巧,秋雨端了糕點前來,在房門口敲了敲那菱花門板。
應氏連忙笑著招手:“阿雨快進來。”
秋雨有些侷促的將碟子放在榻邊的矮几上:“母...”
應氏牽過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怎的,都禮成了,還羞著不肯叫母親?”
秋雨兩腮一紅:“母親。”
“唉。”應氏應得暢快。
柳綰舟看著這一幕,更覺得扎眼,只得悻悻然福了禮出了屋子。
外頭的婢女連忙上前:“側妃,王爺說您不宜出門太久。”
柳綰舟沒好氣地剜了那婢女一眼,但終是不敢違逆晉王。
柳府已然靠不住了,李星昀又對她無半分柔情,即便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