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晉王長子,心機深沉,手段陰狠,可堪一用。定是陛下盛威,才讓此子...”
扭頭,惡狠狠地瞪了李寧祁一眼。
對方挑釁似的挑了眉,眼下那顆淚痣勾著戲謔。
孃的!他在裝蒜!
江蘺簡直要氣炸了。
自己堂堂血滴子掌正,於正殿之上同一黃口小兒爭辯,實在失了分寸,一瞬間,進退兩難。
捕捉到他的侷促,李寧祁悄然鬆了口氣,看嘛!即便是江蘺,也總有辦法能治得住,而這份力量,自己現在並沒有,他抬起頭,凜然直視皇帝:“叔父。”
這二字,與江蘺自稱的奴才劃出分界,他要讓這堂堂血滴子掌正明白,自己是主,他是奴!
即便,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李禪拂袖,讓江蘺退下,後者雖不願,但也毫無辦法,離開的時候,滿眼怨毒的看了李寧祁一眼。
“你來,上前說話。”
李寧祁端端正正的行禮起身,一改剛剛的懦怯,補了句:“陛下聖安。”他那句叔父是說與江蘺聽的,在李禪面前,還不敢如此放肆。
“晉王是你的父親,你願意將他的動向一直傳給血滴子嗎?”
“願意!”
斬釘截鐵的回答。
李禪滿意一笑,帶著些虛偽的善意:“孤從江蘺那聽說了你母親的事,沒想到堂堂晉王,居然會對一女子做這種事情,倒難為你藏了這麼大的秘密,晉王此人,心思難測,你回府後,更得小心才是,孤喜歡你這個侄兒,可不要讓孤失望。”
“是!”
皇帝這話,是在警戒自己,要是想要叛變,他親眼看見母親死亡的事就會被捅到晉王面前,血淋淋的真相撕開,以他在晉王心中的份量,恐怕活不下去。
在身側放一條毒蛇,從來不是晉王的心性。
養他在府中,是因為身上這點血緣,但這摻和著賤民的血統,已讓晉王憤恨。
為了讓江蘺救自己,他將一半的真相托出,有把柄在手中,皇帝才會更加信自己。
當晚,闊別三年的晉王長子歸府。
同樣的晚上,曾經的血滴子分部,所有人都被屠戮殆盡。
這是他同皇帝的交易。
在火光之中,一切痕跡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將這一片土地之上的罪掩蓋,等來年,草長鶯飛,又是春日盎然。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火光平熄之後,一道瘦弱的身影執著血書從那片焦黑走出。
只有這樣,聶寒才能活得下來。他才能從那山洞之中堂堂正正走出來。
李寧祁偷了廚房的吃食,將它分給臥室之中藏著的聶寒。
“你還真活了下來,好本事!”
不吝誇讚,聶寒的臉有些泛紅。
後來,李寧祁因為偷廚房的食物被抓住,自那以後,無論府中出了什麼事,一貫都要賴在他的身上。
昏迷著被從柴房拖出,扔在臥房的地上,連氣息都微弱得如同在死人坑中的時候。
聶寒紅了眼。養好了傷,留下書信,便離了府,他不能一直待在晉王府,李寧祁有他該做的事,他不能成為拖累。
聶寒明白,李寧祁能為他做的一切都已經做到了,自己的這條命是他的,聶寒已是這世上無親無靠得孤魂,於是認李寧祁為主,約定要以江蘺的腦袋祭奠那一後山的冤魂,兩個孩童之間的誓言,堅持了整整十年。
十年時間,也終於讓李寧祁走到了血滴子副掌正的位置,讓他可以護自己想護的人重新活在陽光下!
也是這十年時間,聶寒撿到了一個小乞丐,取名夜寧,他愛說話的毛病一點點的都讓這傢伙學了去,名師出高徒,倒是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