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只覺得腦袋還在發暈。
秋雨取了面銅鏡與她瞧。
就見額頭上好大一塊紅痕還未消。
她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頸,似乎...
“昨夜,是李寧祁將我送回來的?”
秋雨給她盛了粥,應道:“是啊,小少主說你當時扯著他的兩隻耳朵當馬騎。”
南汐啞然,自己居然渾然不記得這些細節。
只知道昨夜的酒喝得很盡興,那人的背很令她心安而已。
“他的傷勢如何?”
秋雨道:“聽說昨夜回來又扯到了傷口,夫人一大早就吩咐廚房熬煮補藥,瞧這架勢,恐怕要給這人一天灌個六七壺才肯罷手。”
看了看那矮几之上攤開的聖旨。
南汐瞭然,定是何姨看過了。
為著自己,這才如此傷心。
心中一暖,她端起了碗喝著粥:“等早朝回來,我去看看那人。”
有些事情,總要挑開了說明白。
下了朝,李星昀在宮門之旁攔下了南汐。
他們本就是上下級的關係,南汐自然也不好直接拂袖離開。
“右侍郎是還有什麼事要和我彙報嗎?”
她一副淡然的模樣,倒讓李星昀心中猛地一顫。
“太后同我說,你昨日進宮求見了?”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時之間也很難轉圜過這個身份來。
但太后對他一向親厚,身為人子,他更該隨時去請安隨侍。
只不過昨日進慈寧宮的時候,瞧見了柳綰舟。
南汐一去了御書房,太后便召見了這柳氏女。
當著李星昀的面,止不住地誇獎,更是賞了一整套的紅寶石頭面,以作她世子側妃的賀禮。
太后自慈寧宮大火後,身子一直不好。
話裡話外,對於柳綰舟腹中之子很是看重。
因而李星昀只得應下抬她位份之事。
只要不是正妃,此人便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雖然心上人恐難原諒自己,但李星昀無論如何都想將這個位置留住。
至於側妃,還是妾,亦或是外室,他都不在乎。
南汐抬了眼,兩人目光注視,李星昀有些慌張地避開了。
只道:“太后的意思,迎她進府的日子安排在了...後日...她...我雖然應了,不過是看在...”
南汐打斷了他的話:“無論是為何,既然右侍郎成婚,那刑部諸事我會另行安排,你可休沐五日,以備新婚之禮。”
李星昀伸了手,扯了她馬上就要離開的袖袍。
“我並非心甘情願。等她生下孩子,我便將世子的身份傳給這個孩子,而後便是自由之身,你可願等我?”
這兩日,他細細想過,只有這樣,才能擺脫這所有的束縛。
不論是朝堂紛爭還是血親之仇。
若自己不是世子了,那一切是不是就可以重新開始。
他唯一所怕,是這人心灰意冷,不願等他。
南汐只覺得指尖發涼:他這麼快,便要娶親了嗎?
心中滋味說不上的五味雜陳。
她朱唇微啟:“李星昀,我沒有怪你。”
李星昀眼中瞬間悲涼如冰。
不怪?
怎能不怪?
她說的一定是氣話!
那人跨步離開,他想再追,後頭晉王的咳嗽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