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事,你可知曉?”
“早起得了訊息,說是要來,但是碼頭的事他們一向不讓我插手,故而我就躲到酒樓來了。”
金臨港一定藏著大秘密,比如那個花孔雀透露給自己的訊息。
這賴士傑即便每日蠅營狗苟,花天酒地,裝出一副酒囊飯袋同流合汙之相也並未得到他們真正的信任。
所以他們才會暗示賴士傑,碼頭的事一律不準插手。
“那你知道,今日有漁民闖舟,刺傷了司聞璟嗎?”
賴士傑的嘴張的極大:“啊?那他死了沒有?”
“應該只是受傷,要不現在整個清水鎮都會亂起來。”
賴士傑抿嘴點了點:“那有點可惜了…”
南汐:“……”
賴士傑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吐露了心神,連忙擺手:“不不不,下官的意思是,司大人福大命大,自然是能化險為夷,不可惜,一點也不可惜…嘿嘿…”
此人,還說自己昔日風流倜儻。
南汐覺得,這話水分太大。
“之前他們不讓你插手的是金臨港的事務,但如今,司大人被人刺殺,這可是刑事大案,縣官不在說不過去。”
賴士傑恍然大悟:“大人說的有理啊,這樣一來,我當出面表達一下對司大人的關心才是啊。”
提了袍就想走,南汐攔下,轉頭對魏耀道: “魏耀,你下樓讓掌櫃的把燒鵝上了吧。再要半斤黃酒。”
“好的大人。”
不消片刻,噴香的燒鵝就擺上了桌。
美食當前,三人好好的享受了一番,酒足飯飽之後,魏耀被安排進了賴士傑家中暫住,擔心外面謄寫狀子的人可能都有吳師爺的耳目,只得麻煩賴士傑的夫人親自執筆。
他家夫人,飽讀詩書,府衙內的很多文書回函也多有經她手辦的,故而狀子的規範和注意事項,比那張秀才要懂得多。
除了強徵土地一事,漁村的十八口性命枉死也要一一寫下。
雖然一場大火燒沒了一切的證據,但只要存在過,便有跡可循。
賴士傑回了衙門,帶上了兩個平日裡與自己關係還算不錯的衙役,連同南汐一道火急火燎地往金臨港而去。
說是火急火燎,其實縣官的轎子倒也算是舒坦。
賴士傑邀請南汐一起乘坐,被她拒絕,騎著一匹衙門內養的好馬,跟在了後面。
半個時辰後,前方的轎子突然停了下來。
南汐勒住韁繩,見賴士傑胖胖的身子有些不靈活地鑽出了轎子,掀了自己的袍子揣著,小跑來到馬前。
“剩下不遠了,二三里路,我得步行過去,大人你要不先去金臨港等等我們。”
說罷,賴士傑彎腰就拾起一把泥,用指頭沾了,胡亂地在臉上抹了抹。
南汐:“……”
賴士傑臉上一花,再加上跑了這兩步,倒真是一副趕路焦急顧不得儀容的模樣。
南汐摸著馬兒的鬢毛,音調清揚:“賴士傑,你自從得知我巡查御史的身份後,對於我姓甚名誰便從未開口問過,難道你不怕,站我這側會下錯了注嗎?”
“下官何曾下注?”
“哈哈哈哈!”
南汐一揚長鞭,馬蹄濺起泥土,星星點點的沾了賴士傑半個褲管。
嗯…賴士傑低頭瞧著,確實更加逼真了。一個為了關心上官傷勢而匆匆趕來的形象,鮮明得很。
這賴士傑,將為官之道瞭然於胸,卻並沒有用這些手段為自己謀利。
清水鎮的縣官換的勤,或死或上書自述力不從心,只有他,小心翼翼行走在鋼絲之上,以一己之力,盡力彌補。
他表現得識時務,軟弱怕事但不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