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請來,讓他們都好好看看自己如今的生活。
可宮裡頭那位,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像是要同她做對一般的現在才死!
銀牙都差點咬碎。
以至於李星昀何時出現在她床榻之前,她都未有察覺。
玉指纖纖,發狠得將那請帖撕作了兩半,又不洩氣似的將之撕得粉碎。
直到這紅紙飄落在地,她才注意到那雙玄色繡飛雲官靴。
神色陡然一斂,她眼睫顫動,那雙原本還帶了陰鷙恨意的眸子瞬時脆弱不堪盈著水汽紅了一片,捻著帕子擋臉。
音線柔軟嬌媚:“世子殿下怎麼突然來妾身的屋子,妾身都未來得及好好打扮一番。”
李星昀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請帖,收回了視線,不冷不熱的看著那故作嬌羞的人。
“一月後,太后會在宮內設宴彌補你,你好好準備吧。”
柳綰舟趕忙開口:“妾身並不在意這些,為世子產下孩子,是妾身之福,國喪在前,妾身並非不懂事的人。”
地上的碎紙宛若是一個笑話一般。
若是不在意,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李星昀也不點破,薄唇微啟:“私宴而已,不會違了禮制,你既然生下了這個孩子,有些話自該說個明白,你該得到的,也一分不能少。”
說罷,便轉身直直出了屋子。
卻讓床榻上的柳綰舟一顆心都跳動了起來。
世子甚少會主動來她的屋中,這宴定是太后想辦,但他卻為了這事專程跑來同自己說。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心中,其實也有自己?
該得到的是什麼?
不就是世子正妃之位嗎?
柳綰舟眉眼彎彎,撫著自己的臉頰。
她堅信,這張臉,傾城絕世,即便是李星昀,也斷然會有情動的那一天。
以前在柳府的時候,世子總來尋兄長下棋,每每這時,柳綰舟總會為這二人送糕點茶水。
而李星昀也總是言笑吟吟的同自己謝過。
丰神俊朗,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一次次的撞進了自己的心。
即便後來,她被迫委身於沈言,閉上眼,回想李星昀的臉,再大的屈辱也變得可以忍受,甚至想著他,連沈言那般不堪也讓她歡愉。
若是日後,能入主屋,真正睡在這人的身側...
柳綰舟的指尖都止不住的顫抖。
心中所念,無一不是世子殿下夜夜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