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在柳問的袖子中揣著,他沒想到,這朝堂之上,已然是被蛀蟲蛀得如此面目全非,再難憑一己之力轉圜。
有帝王如此,百官平日所為不是站隊就是揣摩聖意,哪還有心思為民生計。
柳問再多說多做,只會讓皇上疑心他是否要藉機剷除異己,也許還會懷疑到懷安的頭上。
......
沈確身上是有百官人脈與眾人把柄的,可他不能拿出來,因為這不單單是一個人的背叛,那麼多條罪狀在沈府念出來的時候,他便明白,這是所有人推他出來的舉動。
他們明白皇上想要什麼,故而用他一個人去換。
沈確當即在院中架起了爐子,將書房內所有的信件就著書籍燒個一乾二淨。
沈言顛著肥胖的肚子趕來,他斷裂了骨頭臥病數日,結果剛一起便突聞此噩耗。
看著院子裡那兩鬢霜白,面如死灰的父親,他寬厚的雙唇止不住地顫抖:“父親,我們真的必須回寧州嗎?”
那裡是窮鄉僻壤,現在享有的錦衣玉食,美人嬌妾都不會再有,他一向奢侈慣了,如此哪裡能受得住。
便再哀求道:“我們去求求太后,好不好父親,太后與晉王定有法子保全沈家。”
“啪!”的一聲脆響,沈言的頭臉都被父親這一巴掌打得偏過去。
他一生權衡利弊,小心翼翼地運籌權術,把持百官,就連陛下都不敢輕易賜死。
偏偏!偏偏!
瞧著沈言瑟縮的脖子不住哀求的模樣,沈確氣得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
沈姝被皇上誆騙,導致沈家叛了太后。而這沈言,更是個廢物,滿腦子只有玩樂,沈確想不到,自己為何就能生出這麼兩個不中用的東西。
“逆子,你還看不出嗎,如今要我沈家敗的不止皇上一個,太后並未出手干預,是在記恨我們之前的背叛之舉,是他們一起推著我沈家進的地獄,若是還不快快出京都,你我乃至姝兒,都得死在這裡!”
聽到自己會死,沈言滿臉的橫肉都哭得擠在了一處。
就聽到沈確說:“沈家的家底在罷官之後便都拿著打點了,如今怕是你我父子二人只能在寧州窮困潦倒,草草度日。”
這話更是晴天霹靂一般,沈言搖著頭,跑出了府。
他不能就如此離開!
如果還能有誰可以幫自己?
沈言想到了懷安,想到了柳綰舟...
到了郡王府的門,下人們只說殿下病了不能出門,溫徇才不同這人客氣,命人拿了掃帚像是打狗一樣,就將人打一頓扔到了大街上。
馬被驚得差點踩踏上去,簾子掀開,柳綰舟瞠目結舌的與沈言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