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血滴子想要暗中轉移訊息的一個備用地,夜寧明白懷安看上的不只是那二成的收益,更多的是後續的訊息買賣。
他成了這個地方的股東,自然於這道上行事也會得些便宜。
兩位都是精於人情世故的人中龍鳳,一下子便勾肩搭背開始互相稱兄道弟了起來。
夜寧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在後側矮几旁獨自喝茶的主子。
便有些哀愁地嘆了一口氣。
懷安瞧他如此,不由好奇:“還有什麼事能讓夜兄您如此憂慮,我聽溫徇談起你,可說你是智謀卓著,聰慧過人。”
夜寧只道:“溫公子實在謬讚了,這等評價夜某愧不敢當。若說是這生意場,夜某自然不懼,但郡王有所不知,我有一遠房小弟,不日就要來京,那人出身矜貴,卻又頑劣得很,我正為此頭疼不已啊。”
懷安輕搖著自己手中的玉扇,有些不以為意的一樂:“我還當是什麼事呢,對付這種小紈絝,旁的人你也許問不出來,今日遇上我,便是他倒黴了。”
自己在當紈絝這條道上,那可是全大南明朝的第一人。要說那些紈絝子弟的心思與手段,那自己也可算得上祖師爺一樣的存在。
這不過是個頑童,又哪裡能逃得出自己的五指山。
於是乎,他一腳踩在椅凳之上,慷慨地拍著胸脯將自己這麼多年的心得一一分享。
說得那是一個口若懸河,天花亂墜,更有甚處,還要引用自己的經歷,手舞足蹈...
只聽得夜寧大為震驚,不時出聲謙卑地詢問:“如此行事,是否會有所不妥,畢竟...還是一個孩童啊。”
懷安冷嗤了一聲:“你給他一分顏面,他便會蹬鼻子上臉,夜公子在我們這條路上知之甚少。”
說罷,滿是自豪地一合手上的摺扇:“你儘管放心,掌握剛剛說的那些,對付一個頑童綽綽有餘。”
“可...有些話,實在是有違...”
懷安衝著夜寧豎起了手中的扇子搖了搖:“夜兄啊夜兄,對付非常之人當用非常手段,切不可心慈手軟。”
外頭,更夫敲起了鑼。
這懷安上一秒還在興致勃勃的打算出個主意,下一秒,便慌張的從那椅子上下來,躬身道:“天色已晚,懷安實在是無法久留,今日所談之事,定會在約定時間內籌備完善,還請夜兄靜候佳音。”
前後反差實在太大,夜寧不禁笑道:“郡王府中還有佳人在等,實在是風月第一人啊。”
聽得談及到了溫徇,懷安臉上那有些硬朗的眉眼都柔和了起來:“懷安懼內,倒是讓夜兄笑話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將這二字宣揚而出,夜寧突然對於這個懷安便有了幾分好感:“郡王光明磊落,實乃溫公子之幸。”
“得他相伴,是懷安之幸才對。”
他趕緊起身離開,再客套下去,恐怕家中那位便要閉了房門讓他捲了鋪蓋去睡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