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坐收漁翁之利。
待將整個朝堂得罪個乾淨,只要處置了謝南汐,眾人皆會感念皇恩浩蕩。
“你入將軍府伴她左右,護她周全,要想無聲無息除掉此人,非你莫屬。若你不動手,皇上便會將你的身份洩露給晉王,借你的親生父親之手除掉你。這局,你解不開。”
李寧祁摁了摁眉骨:“所以你才願意告訴我真相,為的是讓我看清身處何局,是要這血滴子之權還是要謝南汐的命。”
江蘺發出詭異的“咯咯”笑聲:“皇上以為,像你這樣的斷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我明白,謝南汐對你而言必不只是一個任務而已。皇上這局,錯就錯在,落了你這一子。將你放在謝南汐身邊,是他的殺招,卻也讓整個棋局陷入生死之間。”
李寧祁微微前傾了身子,扯了嘴角輕哼一聲:“義父何故如此自信,陛下乃是執棋人,我何德何能亂此殺局。”
江蘺顫顫巍巍地往前爬了兩步,表情猙獰陰狠,拼命地抬起頭顱,似要咬斷這高高在上之人的脖頸:“李寧祁,我等著看,看你深陷痛苦,深陷死局迴天無力,失去所愛,孤獨一生。皇上生在帝王家,坐著那把至高無上的寶位,他不明白一個女子哪能和權力相較,但我!我看著你一步步走到如今,你一舉一動皆在我眼中,你以為你能瞞得了我嗎?”
李寧祁雙目低垂,面頰之上的笑容不知是譏笑還是悲憫,盯著他這個恨了這麼多年的義父:“我又何必去選。”
江蘺一愣:“即便你攪了謝南汐的婚事,將她控制在手中,但皇上殺了護國公,等到謝南汐的價值用盡,他必定不會留下這個後患,到時候,你不還得選。”
站起身,一甩袖子不冷不熱地開口:“既然棋局如此,那我便掀了這局,重新開場也並無不可。江蘺,我喊你一句義父,你莫不是真忘了,我身上可也流著皇家血脈。”
江蘺周身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他呆滯了數秒,隨即咆哮著大笑起來:“李知煜在身邊養了頭狼,終有一日,你或他,當有一人來地獄陪我。”
李寧祁漠然轉身,絲毫不理會身後這人在臨死前的怨毒詛咒。
要恨他的人,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干係。
手指握成拳,李寧祁快步走出地牢,風聲掠過衣角,留下森然的寒意。
既然這世間容不下一個她,那便攪了風雲,重開一局!
皇位與謝南汐,他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