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剛拿到證據,這些人就坐不住了。
手指一曲,她有些擔憂地看向京都的方向。
希望青女無事才好。
自己此行遇到襲擊,那李星昀呢?
不知他如今可還順利?
下袍被扯動,南汐從擔憂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蹲下了身子,看地上那人微掀開了眼睛,他倚靠樹幹上,身上的大小傷口已然包紮好。
“少將軍,又救了我一命啊。”
南汐道:“若不是隨我出來,你也不會受傷。”
李寧祁抿了唇沒有答話,皺起的眉頭愁雲不散。
南汐看不清他面具之下那擔憂的神色,只以為他是因為痛苦說不出話。
“我們要撤入北山,你的身子可還能走?”
李寧祁艱難頷首:“能。”
陳義扶住了他,將此傷員先送過鐵鎖橋。
等人皆退入北山之際,火焰剛好侵襲而上,那些毒蛇吐著信子,看著南汐下令,斷了鐵索橋。
今日之後,山中便不再有黑大王,不再有這些佔山為王的土匪們,這幾座鐵索橋,斷了也不可惜。
毒蛇在火光之內被燒得瘋狂而暴戾,咬不到那對山上的獵物,一雙豎眼折過便調轉了攻擊目標。
它們本就被飼養訓練,一旦出籠取不到性命至死方休。
養蛇之人,被蛇所傷。
一時之內,哀嚎遍野。
江蘺將幾條襲主的毒蛇釘死在地上,雙眼淬火瞪著那遙遙而望的禁軍們。
該死!
原本還想著,禁軍慌不擇路,會強渡鐵索橋,而那黑大王定會拼命抵抗,如此一來,兩敗俱傷之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毀了這裡所有的證據。
“掌正大人,不好了!”
江蘺一個巴掌將來人打翻在地。
“不好什麼不好!如此晦氣!下令所有人馬先撤退!”
那人趕緊再次跪著說道:“掌正大人,就是咱們撤退下山的道全部堵死了啊。”
感到渾身的血氣一下子湧入了頭頂,江蘺將那人的衣領拽起:“你說什麼!”
那人剛要再重複一句,後頭射來一隻羽箭,將他的話噎在了喉中。
江蘺撇開了屍體,向前看去,那雙眼睛,實在熟悉。
他!
居然還沒死!
那個咬傷自己的男孩,如今雖然容貌不若小時稚嫩有所改變,但那雙眼睛,他不會認錯!
聶寒搭弓,冷冽泛著寒光的鐵箭頭直直對著江蘺。
眸光一瞥腕間的佛珠,他一字一字說道:“你該死了!”
手指一鬆,弓弦發出聲響,那箭一下子扎進江蘺的肩頭。
這是還他射夜寧的一箭。
再次搭弓,江蘺心急躲避,但他拽了好幾個血滴子為自己身前肉盾,再想伸手去抓,那些人皆躲開了他。
兩支羽箭齊出,江蘺雙腿盡被射穿,一癱,跪在了地上。
這是還他傷夜寧雙腿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