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朝自己貼了過來。
雙臂撐在牆上,兩人的鼻息交纏。
南汐剛想說的話一下子滯住了。
清風微徐,涼風吹起了簾子,散了一室的旖旎。
坐回自己的位置,四周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聲音。
李星昀覺得自己的心如擂鼓,一時之間,別過了腦袋不叫南汐看出他紅透的臉。
這麼一來,南汐以為他是不悅,輕聲問:“你可是吃醋了?”
心下這般難受,原是吃醋了嗎?
“你做的並無半分不妥,是他出言輕薄。我不該...”
這等郎朗明月般的人,吃了醋也吃得明明白白,不藏著掖著,南汐忍著笑故作不解:“新醋倒是頗酸。”
李星昀有些著急,回頭去看她的眼睛:“我不該...”
又是這三個字。
他到底有多害怕自己不開心。
南汐瞧他這副認真的模樣,正襟道:“這樣很好,我們之間,有什麼話都要說開了才好。”
伸出小指,這是約定。
指尖觸碰的地方,原本微涼,不消一瞬,便有些發燙。
收回了手,南汐認真解釋:“我之前並不知道彌繁鑄是北嵐王爺。今日看到,才知道他那時候換了名字,扮作個將軍。”
“你之前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南汐頷首:“前年我帶軍衝陣,守城的就是他。那一戰我將他擒了。本想著殺之祭旗,結果北嵐派了人過來和談,願意以三十俘虜交換,我想著他應當是北國統帥之子,如此值錢,既不能殺不能打,我便將他圈在馬場中餵了幾日馬。”
“他還真會餵馬?”
南汐搖頭:“不會,只不過既成了手下敗將,學學總該會了。”
想想堂堂王爺,在馬場內汙垢滿身,畫面就頗為好笑。
只不過如此一想,他的那句“好啊”更加刺耳。
“所以你明白,我與他之間,是舊怨並無任何越矩的行為,想必他是因為我,才故意引你出來喝酒。”
因為她嗎?
李星昀自己都覺得自己酸了...
“此人陰險狡詐,對你示好便是想借機尋仇報復我,好償他被俘的尊嚴。”
李星昀瞧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笑了笑頷首跟著她的話頭:“幸好和親一事已有定論,北嵐使臣至多再半個月也該啟程回去。”
“這半個月,你要小心,這人陰險,對付不了我便極有可能朝你出手,你雖是晉王世子,手中卻無實權,他又是蠻橫無理的人。”
南汐擰眉細想,繼續道:“他對我有仇怨,自該由我前去頂著,明日,我便去禮部會會他。”
李星昀急急脫口打斷:“不可。”
“嗯?”
“有齊王殿下坐鎮,北嵐使臣不敢拿我如何,彌繁鑄也不想在此事上多生枝節,免得誤了兩國和親大事,你放心。”
他不想南汐與彌繁鑄多加接觸,即便在南汐心中,半分都未曾想多,但那人的話和眼神他依舊不想再多聽一句,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