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動情,自然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往日種種的情根深種,如今就像是夢境一場,好不無趣的很。”
今夜,若不是因著沈姝這前車之鑑。
恐怕,盛錦就看不出皇上掩飾起來的不悅。
看不出他嫌棄自己因生子而容貌憔悴,不加修飾。
看不出他話裡話外,那夫妻二字多麼荒唐。
也感受不到,自己假寐後這人抽出手指的果決和擦拭指尖的不耐煩。
更聽不到他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好都是為了用盛府的人脈去牽制晉王的打算。
他唯一真情流露的,怕是看見皇子的那一剎那吧。
皇上的第一個兒子,對他而言也是意義重大。
他後宮嬪妃不少,但卻一直未有孩子出生…
見她這般清醒剋制,南汐的話都噎在喉嚨裡。
深宮之內,是這些人的牢籠,若是再許一段真情,只怕是一場空。
皇上剛剛的暗示她也聽得明白,這是讓南汐將李星昀調出京都,遠離議和一事。
皇上不想晉王插手太深,故而讓丞相親自出面。
只怕…
晉王若是被逼急了,會向使臣出手?
想到這,南汐便決定回府後調派暗衛護送金丹凝來京。
皇后鬆開了南汐的手,艱難倚了點身子,喝了水潤了潤喉嚨。
“我這一輩子都毀在那一次的初見,梅花樹下的他只怕根本不存在吧。
本宮是要謝謝沈姝的。”
“若只如初見…”
南汐想,這大概是世間最好的夢了。
只不過既然是夢,總有醒的時候。
沈姝用一條命才得以清醒,幸虧,盛錦現在就醒了過來。
“當初你讓父親派醫師進宮為我調養,多謝了。”
南汐一笑:“娘娘客氣了。”
當夜回了府,將暗衛們都調派了出去。
身子被人從後頭一抱,跌進縷縷竹香之中。
青忻閣的二層閣樓軒窗大開。
外頭的月光灑在二人疊合的身體之上。
泛起了一層銀色的光芒。
窗邊擺著一壺酒,一隻酒盞。
窗櫳邊垂落的輕紗拂在南汐的身上,帶著她飄散的青絲紛揚。
如夢如幻…
她微紅的指,勾起杯盞一口飲盡,繼而將他握著自己腰的手抓住,扣著壓在頭頂。
傾身而下,將那酒水一滴不漏的渡進了李寧祁的口中。
夜風捲著發沉的呼吸聲落在二人的耳邊。
口腔中充斥著烈酒的氣息,被她隨即而來的舌攪碎嚥下。
李寧祁的喉結上下一滾,看著淋漓的人在上頭得逞的衝著自己一笑。
直到夜半,她圈起這人因醉意泛紅的臉,攏著他的眉骨道:“夫君還是這麼不勝酒力。”
李寧祁掙扎著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將披風捲起,包住她反抱在懷中。
“夫人…今夜有心事?”
她的身體,自己一清二楚,這幾個月來,更是力破自己身子不好這個誤評。
故而,她今日,尤為動情,一絲一縷的變化,明顯的很。
就如同今晚月色,茵在一片蔭\/鬱的水汽之中。
南汐感受著他垂下來,靠在她頸側呼吸沉沉的聲音。
伸手勾著他的墨髮在自己的指尖交纏。
抬眼看著月色……
昔日在屋頂共同賞月,只怕,已然是動了心的。
“夫君…你可想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