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汐自是不肯放下兄長一人的,太后娘娘如此,便是要了她的命。是我毀了婚約在先,求您放過她。”
他了解南汐,即便深陷危險之中的人不是兄長,是自己,她也會義無反顧的搭救。
她這樣的人,怎麼能死在陰謀之中。
太后被氣的不輕:“若是她活著,哀家便鬆口讓她入王府,但若是她心中只有那野種,你又何必如此情深,為了這一人,實在不值得。京都之中,身世清白乾淨的女子多得是,待得哀家再為你好好物色物色。這一段孽緣,你不忍心斬斷,便由哀家替你斬斷!”
李星昀眼尾泛紅,眸色黯淡無光,還想開口,頭突然便昏沉了起來。
整個人也搖搖欲墜。
他恍然大悟,一臉震驚看著晉王,艱難得開口:“父親呢?這是打算故技重施?”
濃厚的苦澀感漫上心頭,又似埋了尖刺一般地疼。
他們將事情和盤托出,是因為自己喝下了父親遞過來的水。
水中有迷藥,就像上次設計讓他與柳綰舟共處一室,如出一轍。
晉王重重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手,外後進來兩個宮人,一左一右攙扶著李星昀。
“星昀你先回自己的營帳內好生休息,待得今晚一切事成,父親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星昀想要甩開那兩人的手,藥勁卻有些上了頭,他搖搖晃晃的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父親,求您了,求您收手吧。”
兄長與父親之間結怨已深,卻不想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晉王衝著那宮人頷首。
李星昀再想開口,眼眸已經沉重的抬不起來了。
他雙肩垂了下來,只得任由著人將自己扶出了這裡。
直到回了自己的營帳,宮人將他扶著上了床。
替他蓋好薄被,剛轉身,頸部便傳來痛楚。
李星昀看著倒下來的兩人,跨步從她們身上而過,取了長劍,急急便出了營帳,翻身上馬,朝著南汐一行人的方向趕去。
他因為迷藥,失去了南汐,失去了從小到大的光。
這樣的錯,如何還能再來一遍。
對於迷藥,他早就處處戒備,一朝入了陷阱,便生了警惕之心。
自他入營帳看見雲齊開始,便心有懷疑。
故而父親遞過來的水,全都被他吐在袖袍之內,雙手垂放之時,又將浸溼的地方攏在掌心,這才瞞了下來。
風聲呼嘯,伴著他沉重的心跳。
李星昀眼前迷離一片,竟是清淚橫流,隨著風消散在空中。
他後悔了...
悔自己該攔下這一切...
又只覺得天旋地轉的無力嘲弄。
自己...終究是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