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穿著一身紅色錦衣,衣領處繡滿金線,一邊朝著那男童走過去,一邊便扯開了嘴角笑得陰森,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他搓著雙手,儘可能的入戲其中,只不過想到溫徇就在屋內,他就很是苦惱的額角青筋直跳。
這齊王兄和南汐穿一條褲子,偏說自己來扮最為合適。
怎的,就因為他也是個紈絝,便能勝任了?
這盛瑄平日裡,那陰鷙猥瑣的模樣最是讓懷安不恥。
有些走神,地上那男童朝著他一使眼色。
懷安立馬會意,學著那盛瑄平日的模樣,前傾了脖子,眯起了雙眼,半豎起的頭髮隨意飄散,就將地上那男童整個的抱了起來,擒住他的下巴,笑得臉都有些僵硬。
說實話,做這些的時候,懷安總抑制不住的想抽自己的臉。
這個男童是他在青樓裡找來的,原本是個賣進去的小廝,給姑娘們跑腿買胭脂頭面的,遭過盛瑄的毒手,聽說了莫千雨的事,便一口應下來幫這個忙。
虧得他的形容,懷安才能演得入木三分。
只見那男童嘴中一個勁兒地哀求,搖著頭只往後躲,卻被一下子拽住了胳膊。
他的手被粗麻繩捆住,留出一條長長的繩結,懷安扯過這繩子,繞著房梁一拋,便將人單手吊了起來,腳尖將將只能夠得著那床榻...
看到此處,盛淮中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椅背,滿臉驚懼地看向了地上跪著的林庚。
地上這人,卻一下子心虛眼神躲閃地別開了頭,如此一來,盛淮中更是堅定了內心的猜測,手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從小,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便有虐殺動物的習慣,廚房裡的雞鴨總被他像如今看到的這般,吊起翅膀折磨。
下面的人不敢說少主的不對,這件事,便持續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盛淮中突然起了興致,要去考教盛瑄的功課,路過了側院,這才撞見了這檔子事。
他大怒,當即將人拉去了祠堂,開了家法,調查之下,廚房的奴僕們才敢吐露實情。
那一次,他差點將盛瑄打死。
但是他以為,自那次後,盛瑄再也沒有過此類行為。
沒想到,他的習慣一直沒變,甚至於變本加厲。
南汐幾不可察的嘆息,將仵作的陳述從桌面推給了盛淮中。
有兒如此,盛淮中滿目蒼涼,那眼角的皺紋慢慢溼潤,呢喃著:“是老夫之過啊...”
“我喜歡聽話的。”
懷安壓低了聲線,故意發出那有些發啞的低低的笑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他一皺眉,心一橫,將身上紅衣剝落,上身衣物盡沒,他的背脊健碩挺拔,比盛瑄是完全不同的,但那後腰之處,塗抹上了一團黑色的胎記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