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揉了揉眉心,最終嘆了一口氣。
最初便知她是如此的女子,此刻又何必羞惱?
他轉過身,到了顧京墨身前,抬手解下了她的髮髻,伸手揉了揉,讓她的頭髮散開。
如墨般的長髮散落在石床上,如水中波紋。
他用顧京墨的黑髮,與自己銀色的髮絲系在一起一縷,說道:“從此,我們便是結髮夫妻。”
顧京墨看著他頭髮披散下來的樣子,忍不住問:“你的銀髮是因為年紀,還是雪狐?”
“為了不讓修真界的眾人起疑我的壽元,才不再控制,任由它變白了。”
“還能變黑嗎?”
“可以,比如雲夙檸的丹藥就可以讓它重新變黑。”
懸頌食指抬起,照明法器瞬間熄滅,室內變得昏暗且安靜。
懸頌一向喜靜,洞府的位置也在緣煙閣的偏僻處,這般不再言語後,使得洞府內呼吸聲都變得突兀。
二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纏,原本還坦然的顧京墨,此刻也變得緊張起來。
防護結界加持,讓懸頌可以落下一個吻。
久久的,不肯分開。
窸窸窣窣。
動作輕且柔。
……
……
照明法器再次亮起,懸頌抬起手來,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掌心。
火可以隔絕,可是火系功法的炙熱還是會燙到他。
就算他是修仙者,身體較常人堅韌,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有些受不住。
顧京墨攏了攏衣服跟著坐起來,頗為委屈地看了看他的手掌心,小聲嘟囔:“你將結界擴大一些,我的火就能將洞府照得燈火通明的,根本用不著照明法器。”
懸頌不想再回憶昏暗洞府內,身邊的人肌膚上隱隱亮著火光的模樣……這是怎樣的奇景?
懸頌試探性地開口:“你能不能……”
“別試了,我怕你的那個進來以後……被我給燒熟了……”
“……”
懸頌沒辦法,只能去外間取來酒。
他的酒量不佳,只能看著顧京墨喝,喝到後來,顧京墨似乎有了醉意,卻也來了興致:“懸頌,我們打一架吧!”
“顧京墨,今日是你我成親的日子。”
“我要看看,是魔尊厲害,還是天尊厲害。”她醉酒後唯一的理智,就是稱呼沒有錯。
“顧京墨。”
“我們去洞府外面打。”
“不打。”
顧京墨不依不饒,扯著懸頌的衣服鬧了好半天。
懸頌被她吵得頭疼,最後乾脆強行抱住她,躺在了石床上:“睡覺吧,不打也不雙修,乖。”
“就打一次……”
“不打。”
“懸頌……”
“嗯。”
“你抱得太緊了,我不能翻身了。”
“不能動最好。”
顧京墨反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懸頌,彷彿在擁抱方面也不肯落於下風。
李辭雲從未想過,自己一向對世間萬物都不感興趣的師父有朝一日會成親。
他也沒有想到,師父成親他居然是最為勞累的。
他陪著賓客喝了些酒,腳步有些虛浮。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他終於能回自己的洞府了。
路上,他看到南知因在等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問:“師弟,你怎麼在這裡?”
“你忘了我們約好的?”
“約好的……”李辭雲腦袋有些迷糊,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來,“哦,你是說你要助我提升修為?”
李辭雲的修為距離飛昇,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偏偏一直修煉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