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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陣出現,便會吸走周圍的修者,進陣接受懲罰。
可惜這種陣法不太聰明,總是有人被送進陣中頂罪,從而放過了真正的過錯者。
最可恨的是,若是沒人入陣,這陣便會擴大下去,直至牽連三界。
懸頌縱身一躍,平日裡行為雅正的男子,此刻也跟著坐在了顧京墨身邊,低聲道:“只要不看到他的屍身,不看到他的魂魄消散,我總覺得尚有餘孽在世,心中不得安寧。”
“若是你不放心,明日帶我去那裡看一看,我畢竟是進過天罰陣的人,能看出是否是真的天罰陣,還是障眼法。”
“好。”
“真的是燕祟?”顧京墨終於鼓足勇氣問了出來。
“嗯,是他。”
“那萬慈閣……”
“錯的是他。”
顧京墨突然握緊了拳頭,又舒展開,看著緣煙閣花影繽紛,雲蒸霞蔚的美景。
目光所及的湖泊煙波浩渺,一碧萬頃,風吹陣陣如千萬碎鏡平鋪。
顧京墨在許久後才道:“我很多次和黃桃、雲夙檸說,事情需要怪那些去做錯事的人,而不是去怪受害者。然而現在我想到燕祟是為了暗算我,才搞出了萬慈閣的事情,我就心中憋悶。這感覺……真的難受。”
懸頌微微垂下眸子,終究是一聲嘆息:“怪我認識你太晚,讓你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痛苦了這麼久。如果我能早些幫你探查,說不定可以避免很多事情的發生。”
“可惜啊……沒有如果。”顧京墨悵然一嘆,“事已至此,我們就只能顧及眼下了。”
“嗯,你說得沒錯。”
顧京墨跟懸頌一同並肩坐了許久,二人皆沒有再言語,偏這樣也不會覺得尷尬。
身邊多了一個人,是最為普通的陪伴,不論山高海闊,不論春去秋深,他皆在,即為安。
從黃昏至日落,顧京墨終於起身躍下了涼亭:“初靜仙尊也該下葬了吧?說起來,我當初誤會了妄蟄仙尊,也該去給他上炷香,好好道個歉。”
“嗯,已經葬入了緣煙閣群墓。”
“他們魂魄碎了,五百年後也無法輪迴往生,竟然連來世都沒有了……”
“所幸他們這一世便遇到了對的人。”
顧京墨往洞府走了一段,突然回頭對懸頌道:“懸頌,你我不要來世,我要你今生皆是我。”
他回答的聲音格外溫柔:“好。”
第二日,懸頌便和顧京墨再次到達天罰陣之處。
守護在大陣外的修者見到他們二人,齊齊聚過來行禮。
其中,還有別派修者,見到迦境天尊和魔尊站在一處,依舊覺得驚奇。
這二人……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
他們很想去問緣煙閣的修者,然而緣煙閣修者的表情也赫然寫著: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很震驚,我們還沒法問。
不過,他們雖然心思各異,卻還是站在了二人身邊,想要聽聽看他們怎麼說。
顧京墨在附近觀察了許久,終於確認:“從周圍留下的異象與痕跡可以確認,的確是天罰陣,而非障眼法。”
“他們知曉如何引來天罰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也有在天罰陣內自保的方法?”
“若說我和修竹老兒的經歷,我覺得這不可能。但是,我又無法完全否定你的不安,畢竟我對天罰陣也不算絕對的瞭解。我之前只能說是倖存,而非徹底破解。”
他們二人又站在陣前站立了片刻,懸頌突然想起:“你的萬寶鈴是丟失在了天罰陣內?”
“沒錯。”
“所以,你和修竹在天罰陣內時,他們有沒有可能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