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登山,嬉皮笑臉道:“與魏羨一個德行,狼行千里吃肉,狗走萬里還是吃屎。”
崔東山突然停下腳步:“我就不上山了,你跟魏檗說一聲,讓他飛劍傳信披麻宗木衣山,詢問高承的生辰八字、家鄉、族譜、祖墳所在,什麼都可以,反正知道什麼就抖摟什麼,多多益善。如果整座披麻宗半點用處沒有,也無所謂,不過還是讓魏檗最後跟披麻宗說一句肺腑之言,天底下沒有這麼躺著賺大錢的好事了。”
朱斂問道:“先前魏檗就在你跟前,你怎麼不說?”
崔東山笑道:“你去說,就是你欠人情。”
朱斂點點頭:“有道理。”
崔東山不再登山,化虹返回小鎮。
如今阮鐵匠不在龍泉郡,來去自由。
崔東山在夜色中去了一趟戒備森嚴的老瓷山,背了一大麻袋離去。然後在一棟當年待過的祖宅裡住了幾天,每天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就算裴錢去了,他也沒開門。
裴錢打算帶著周米粒上屋揭瓦,爬上去後,才發現原來有一口天井,只可惜低頭望去霧濛濛的,什麼都瞅不見,她只得帶著周米粒返回騎龍巷。
這天,崔東山大搖大擺來到鋪子,剛好碰到從臺階上飛奔下來的裴錢和周米粒。
到了院子,裴錢一邊練習再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瘋魔劍法一邊問道:“今兒又有人打算欺負矮冬瓜了,咋辦?”
崔東山笑道:“能躲就躲嘛,還能如何,說又說不通,難不成一棍子打死他們?”
裴錢停下手中行山杖,周米粒趕緊搬來小板凳。裴錢坐下後,周米粒就蹲在一旁,上下牙齒輕輕打架,鬧著玩。
裴錢橫放行山杖,皺眉道:“教書的老夫子們怎麼回事啊,就只教書上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理嗎?背書誰不會啊……”說到這裡,她一抬下巴,“右護法!該你出馬了。”
周米粒心有靈犀,幫大師姐說出剩餘的話語:“有嘛用!”
“不分老幼男女,總有一些好玩的人。”崔東山笑道,“見人處處不順眼,自然是自己過得事事不如意;過得事事不如意,自然更會見人處處不順眼。”
裴錢大怒:“說我?”
崔東山雙手抱住後腦勺,身體後仰,抬起雙腳輕輕搖晃,倒也不倒:“怎麼可能是說你,我是解釋為何先前要你們躲開那些人,千萬別靠近他們,就跟水鬼似的,會拖人下水的。”
他抬起一隻手,佯裝手持摺扇,輕輕晃動手腕。
裴錢問道:“這麼喜歡扇扇子,幹嗎送給我師父?”
崔東山動作不停:“我扇子一大堆,只是最喜歡的那把送給了先生罷了。”
裴錢小聲問道:“你在那棟宅子裡邊做啥?該不會是偷東西搬東西吧?”
崔東山閉眼睡覺,裴錢打了個手勢,帶著周米粒一左一右躡手躡腳地來到橫躺著卻不摔倒的崔東山身邊蹲下。
周米粒伸出一隻手掌擋住嘴巴:“大師姐,真睡著啦。”
裴錢翻了個白眼,想了想,大手一揮,示意跟她一起回屋子抄書去。
其後,崔東山悄然離開了騎龍巷和龍泉郡,但是裴錢卻有些奇怪。龍尾郡陳氏開設的龍泉郡小鎮學塾一向深居簡出的老夫子們竟然開始一家不落地走訪蒙童家中。比如她所在的騎龍巷鋪子也一樣來了位老夫子,與石柔掰扯了半天有的沒的,最後還吃了頓飯來著。不但如此,原本只在學塾傳授道德學問、講解聖人書籍的教書先生們還會幫著下地幹活、上山砍柴、帶著學生們一起去往龍窯遊覽之類的。私底下似乎有夫子埋怨這些是有辱斯文的粗鄙行徑,但也就是嘴上埋怨幾句,該如何還是如何。不久之後,這座學塾悄悄辭去了幾位夫子,又來了幾位新面孔的先生。
一個一路往南走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