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堅毅得令人動容,只見他雙手握拳,譏笑道:“追了我們這麼遠,你們大驪這幫鼻子屬狗的修士,圖什麼?還不是想讓我返回大驪,給你們賣力?增加你們大驪宋氏的武運?”
阮秀看著那個高大少年,緩緩說道:“你挺聰明的,其實一點都不想死,只是知道大驪粘杆郎絕對不會殺你,你又很想從你師父手上得到那部仙家玉牒和一件本命法寶,所以就一直跟著你師父。不過我看得出來,你對你師父還是有些真感情的,現在很想要為他報仇雪恨,打算哪天學會了那玉牒上的仙法,煉化了那件本命法寶,再反出大驪。嗯,還想將我……不是千刀萬剮,而是打造成一具儲存靈智的玩物傀儡……你先等會兒。”
阮秀轉過頭,又吃了一小塊糕點,看著巾帕上邊所剩不多的幾塊桃花糕,她心情便有些糟糕了,重新望向那個滿心驚駭的高大少年:“你再想想,我再看看。反正你都是要死的。”
高大少年終於流露出一絲驚慌,轉頭望向那個他看出是地位最高的宋夫子、大驪禮部清吏司郎中,冷笑道:“她說要殺我,你覺得可行嗎?”
阮秀眨了眨眼睛:“我要殺你,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攔不住的。”
宋夫子陷入兩難境地。
此行南下之前,宋夫子大致知道一些最隱秘的內幕,比如大驪朝廷為何如此推崇聖人阮邛,十一境修士,確實在寶瓶洲屬於鳳毛麟角的存在,可大驪不是寶瓶洲任何一個世俗王朝,為何連國師大人自己都願意對阮邛百般遷就?答案就在眼前這個溫婉秀美的姑娘身上。
國師對這位禮部郎中只說了一句話,如果阮秀死了,你們所有人就死在大驪國境之外,不會有人幫你們收屍。如果阮秀要殺你們,那更是你們咎由自取,大驪朝廷非但不會替你們撐腰,還會追責問罪你們的上司。
阮秀輕輕一抖手腕,那條袖珍可愛如手鐲的火龍真身,“滴落”在地面,最終變成一個面覆金甲的神人,大踏步走向那個開始求饒的高大少年。
高大少年剎那之間,渾身上下纏繞有一條條金色熔漿,如困牢籠,大聲哀號不已。
金色神人只是一把擰掉高大少年的頭顱,張開大嘴,將頭顱與身軀一併吞入腹中。
宋老夫子臉色悲苦,卻不敢攔阻。
萬里迢迢的辛苦追捕,竹籃打水一場空。
阮秀轉頭望向宮柳島方向,想了想,開啟巾帕,看著那幾塊糕點,又戀戀不捨合上巾帕,想著還是要省著點吃,這兒可沒有騎龍巷的糕點鋪子。
從來眼神寂然如古井深淵的阮秀,驀然間眼中亮起璀璨光彩,歪著腦袋,一臉匪夷所思的神采。她視線偏移,望向距離那座宮柳島有一段距離的某個地方。
就像看到了比糕點更美味的熟悉存在,她飛快重新取出巾帕,一口一塊糕點,還使勁抖了抖巾帕,這才將其放入袖中,最後拍拍手,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她兩邊腮幫子鼓鼓的,怎麼就跟銷贓似的?
阮秀再次收起“手鐲”,一條看似玲瓏可愛的火龍真身,纏繞在她的手腕之上,發出微微鼾聲,芙蓉山一役,僅是金丹境地仙就有兩名,更吃掉了一個武運昌隆的少年,讓它有些吃撐了。
阮秀問了一個讓宋老夫子措手不及的問題:“我能搬些芙蓉石回龍泉郡嗎?我想在小鎮巷子裡邊,開一家賣印章和風水石的鋪子。”
這位禮部郎中,一向以思維敏捷著稱於大驪朝廷,曾經與皇帝陛下有過“一炷香內,君臣奏對三十七問答”的廟堂美談,這會兒也有些跟不上阮姑娘的思路了。他思量一番,笑道:“阮姑娘只要咫尺物足夠大,便是將芙蓉山搬空了也無妨。”
阮秀得到答案後,立即就讓董谷和徐小橋開始“鑿山”,在兩個師弟師妹當那採礦之人的時候,阮秀對宋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