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笑道:“趙繇,你該回學塾搬東西回家了。”
趙繇漲紅了臉,低著頭,跟著先生一起返回學塾。
少女這才緩緩鬆開了握住刀柄的五指。
遠處,齊靜春打趣道:“趙繇啊趙繇,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趙繇震驚道:“先生?”
齊靜春猶豫了一下,神色認真道:“以後見到她,你一定要繞道而行。”
溫文爾雅的青衫讀書郎,有些驚訝,也有些失落:“先生,這是為什麼啊?”
齊靜春想了想,說了一句蓋棺定論的言語:“她雖鋒銳無匹,但註定是一把無鞘劍。”
趙繇欲言又止。
齊靜春笑道:“當然了,如果只是偷偷喜歡誰,道祖佛陀也攔不住。便是我們條條框框最多的讀書人,咱們那位至聖先師,也不過告誡非禮勿言、視、聽、動而已,沒有說過非禮勿思。”
趙繇這一刻像是突然鬼迷心竅,脫口而出大聲道:“她很香啊!”話一說出口,趙繇就蒙了。
齊靜春有些頭疼,倒不是生氣,而是局面比較棘手,沉聲道:“趙繇,轉過身去!”趙繇下意識轉身,背對先生。
牌坊樓下,少女轉頭,殺氣沖天。
她先是雙手下垂,兩隻手的拇指各自按在劍柄、刀柄之上。然後開始小步助跑,四五步後,手腳驟然發力,雪白劍鞘的三尺長劍,碧綠刀鞘的纖細狹刀,率先出鞘,上斜向前。與此同時,她身形彈地而起,雙手迅速握住刀劍,二話不說,當頭劈下!
黑衣少女和小鎮那對師生之間,被兩條並不粗壯的胳膊,拉伸、爆綻出兩條光芒璀璨的弧月。
絕非神通,更非術法。純粹是一個“快”字!
齊靜春神色閒適,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只是輕輕一跺腳,一陣漣漪激盪而出。
下一刻,少女身體緊繃,殺意更重。
原本勢如破竹的一刀一劍,徹底落空不說,她整個人站在了刀劍出鞘時的地方。
齊靜春微笑道:“不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只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弟子,確實冒犯了姑娘,可是罪不至死吧?”
少女故意將嗓音弄得成熟沉悶,將劍緩緩放入鞘內,變成單手握刀的姿態,以刀尖直指齊靜春:“你怎麼‘覺得’,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少女一步跨出:“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當然,你可以……管管看!”說完迅猛前衝。
她前後腳所踩的地面,頓時塌陷出兩個小坑。
齊靜春一手負後,一手虛握拳頭,放於腹部,笑道:“兵家武道,唯快不破。只可惜此方天地,哪怕分崩離析在即,可只要是在那之前,便是十位陸地神仙聯手破陣,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何況是你?”
少女下一刻,再次無緣無故出現在了齊靜春左邊十數步外。
她略作思量,閉上眼睛。
齊靜春搖頭笑道:“並非是你以為的障眼法,此方天地,類似佛家所謂的小千世界,在這裡,我就是……”
“咦?”
他突然驚訝出聲,便停下話語,瞬間來到少女身邊,一探究竟,雙指輕輕拈住刀尖。
齊靜春問道:“是誰教你的刀法和劍術?”
少女沒有睜眼,左手握住剛剛歸鞘的劍柄,一道寒光橫掃齊靜春腰間,試圖將其攔腰斬斷。
雙指拈住刀尖的齊靜春輕喝道:“退!”
地面上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塵土飛揚。片刻後,露出頭戴帷帽少女的身影。少女雙腳一前一後站定,她腳下,到齊靜春身前,出現一條溝壑,就像是被犁出來的。
少女雙手血肉模糊。
刀出鞘了,劍也出鞘了,但是她竟然淪落到被人空手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