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修行水法的絕佳去處,光是在那邊長久租借修道府邸的地仙修士,就有十餘人,一年收入之巨,可想而知。哪怕只是兩成的分紅,對浮萍劍湖而言,也是一筆相當誇張的進賬。
宗主酈採卻分文不取。龍宮小洞天每六十年一結賬的所有神仙錢,全部作為浮萍劍湖祖師堂的家產,按照修士的境界高低、天資好壞以及功勳大小,分給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宗門修士。這就是浮萍劍湖。
榮暢可以保證,就算師父酈採跌境了,不再是一位上五境劍修,可浮萍劍湖的宗主,還是酈採,而且只會是酈採。
不管如何,浮萍劍湖是真不缺錢。
何況師父酈採對待女弟子,一向推崇女弟子一定要富養的規矩,免得隨便就給男子拐騙走。
不過這一百枚穀雨錢,一半其實是師父酈採的私房錢,剩餘一半是祖師堂理該劃分給閉關小師妹的。
隋景澄看遍了蚍蜉店鋪的多寶架,挑中了幾件取巧物件,都不算什麼靈器,砍價一番,花了不過十枚雪花錢。
然後隋景澄詢問有沒有鎮店之寶,價格高一些,沒關係。
那個從照夜草堂過來幫忙的年輕掌櫃依舊熱情,並未因隋景澄先前只買了幾件廉價貨便變臉,大致說了幾件沒放在前邊鋪子的昂貴物品,那張龍椅就算了,年輕掌櫃根本不提這一茬,但是著重說了那法寶品秩的兩盞金冠,說一大一小,可以拆開賣,稍大的,十八枚穀雨錢,稍小的,十六枚,若是一起買了,可以便宜一枚穀雨錢,總計三十三枚穀雨錢。
隋景澄問道:“可以先看一看嗎?”
年輕掌櫃笑道:“當然,看過了,若是不合客人的眼緣,不買也無妨。”
年輕掌櫃繞出櫃檯,去開門。
榮暢瞥了眼門上的文字,有些哭笑不得。
四個大字:有緣者得。
四個小字:價高者得。
榮暢無法將這鋪子主人,與綠鶯國龍頭渡那個青衫年輕人聯絡在一起。
隋景澄一眼就相中了那兩盞金冠,沒有砍價,請榮暢掏出三十三枚穀雨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抱著那隻照夜草堂精心打造的槐木匣,隋景澄離開了蚍蜉鋪子,走在老槐街上,腳步輕盈,心情極好。
年輕掌櫃一路低頭彎腰,將那兩名貴客送到店鋪外。目送他們遠去後,只覺得匪夷所思。
其實他這個蚍蜉店鋪的代掌櫃,自己都有些心虛。
那對金冠,雖是貨真價實的一對山上法寶,可真賣不到三十三枚穀雨錢的天價。
其實照夜草堂私底下有過估價。雖說是兩件法寶,可以敕令出兩個金身神女的庇護,功效類似法袍,同時兼具一定程度的攻伐之用,但終究不是一件法寶品相的法袍,所以二十五枚穀雨錢左右,比較公道,哪怕加上一些千金難買心頭好的溢價,例如女子地仙看上眼了,撐死了就是二十八枚左右。
到了地仙境界,對於法寶的要求,其實很簡單,越極端越好,這也是兩頂金冠一直賣不出去的根本原因。不是沒有客人喜歡,實在是價格過高,毫無實惠可言。
但是金冠和龍椅的價格,是那個劍仙掌櫃當初親口定下的,理由是萬一碰到個錢多人傻的呢。照夜草堂對此也很無奈,總覺得至少要吃一兩百年的灰塵。不承想……這才過去多久?
走出老槐街後,榮暢微笑道:“買貴了。”
隋景澄有些難為情,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對金冠啊。
隋景澄輕聲道:“榮師兄,我接下來肯定什麼都不買了。”
“我沒有怪罪小師妹的意思。”
榮暢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們師父買東西,還要豪爽,曾經相中一件十分心儀的漂亮法袍,硬要對方抬高價格,不然還就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