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著臉道:“算我求你們了行不行?你們這幫大爺就消停一點吧,能不能讓我好好返回東寶瓶洲,嗯?!”
夏真嘆了口氣,滿臉歉意道:“道友再這麼打機鋒,說些沒頭沒腦的昏話,我可就不奉陪了。”
那人愣了一下:“我都說得這麼直白了,你還沒聽懂?親孃呀,真不是我說你們,如果不是仗著這元嬰境界,你們也配跟我那兄弟玩心計?”
夏真這下子總算明白無誤了,這是給那位年輕劍仙找回場子來了?他環顧四周,嘖嘖出聲:“就你一個對吧?聽沒聽過一句話,十丈之內,我夏真可殺元嬰?”
那人雙腳併攏,一個蹦跳直接進入五丈之內,好似自己找死一般:“好了,現在讓我姜尚真幫你開開竅。”
夏真差點當場崩潰。
北俱蘆洲一向眼高於頂,尤其是劍修,更是目中無人,除了中土神洲之外,感覺都是廢物,境界是廢物,法寶是廢物,家世是廢物,全都不值一提。但是也有幾個別洲外鄉來的異類讓北俱蘆洲很是“念念不忘”,甚至還會主動關心他們返回本洲後的動靜。就比如……中部和北方各有一位大劍仙揚言要親手將其斃命的那個……桐葉洲姜尚真!
蒼筠湖龍宮內又是一場盛大聚會。
湖君殷侯這次沒有坐在龍椅下邊的臺階上,而是站在雙方之間,道:“方才飛劍傳信,那人朝我蒼筠湖御劍而來。”
除了範巍然、葉酣、晏清、何露幾人,其餘人等皆震動不已,譁然一片。
殷侯臉色不善:“葉酣,我的葉大城主,先前是誰說來著,這位外鄉劍仙受了重創,會被咱們鈍刀子割肉,慢慢磨死?咱們這都才剛剛佈局,人家就殺到我蒼筠湖老巢來了,接下來怎麼講?諸位跑路四散,被各個擊破,還是待在這裡,先揉揉膝蓋,等下方便跪地磕頭?”
何露鎮定自若,手持竹笛,站起身:“一陣設在隨駕城外,另外一陣就設在這蒼筠湖,再加上湖君的龍宮自身又有山水陣法庇護,我倒是覺得可以大開門戶,放他入陣。我們三方勢力聯手,有我們城主在,有範老祖,再加上兩座陣法和這滿座百餘修士,怎麼都相當於一位仙人的實力吧?此人不來,只敢龜縮於隨駕城,咱們還要白白折損誘餌,傷了大家的和氣,他來了,豈不是更好?”
殷侯大怒道:“何小仙師說得輕巧!這蒼筠湖可是我積攢千年的家業,你們撐死不過是壞了一座符陣的些許神仙錢,到時候打得天昏地暗、屍橫遍地、龍宮傾塌,最終即便慘勝了,誅殺了惡獠,若是還按照先前說好的分賬,到時候我白白搭進去一座龍宮,豈不是要活活哭死?”
何露笑容燦爛:“蒼筠湖兩成,寶峒仙境四成,我們黃鉞城四成,這是先前的分賬,現在我們黃鉞城可以拿出一成來彌補湖君。此外,還是老規矩,若是誰看中了某件法寶,志在必得,便三方一起先合計出個大家都認可信服的公道價格,折算成雪花錢或是小暑錢,再加上溢價,就當是感謝其餘兩方的割愛。”說到這裡,他望向對面,視線在那位寤寐求之的女子身上掠過,然後對老嫗笑道:“範老祖?”
範巍然笑了笑:“可以,我們寶峒仙境也願意拿出一成收益酬謝蒼筠湖龍宮。”
殷侯望向葉酣,見後者輕輕點頭,這才滿意。
何露不再言語。蒼筠湖龍宮上上下下看著這位丰神俊朗的少年,都有些心旌搖曳,欽佩不已。
若非此子並非黃鉞城葉酣的子嗣,而黃鉞城的城主之位又歷來不外傳別姓他人,不然就憑葉酣那兩個廢物兒子,怎麼跟何露爭搶?
大殿偏門上懸掛著一道琳琅滿目的珠簾,一個貌美女子輕輕掀起簾子一角,含情脈脈地望向那位談笑風生的俊美少年。
世間竟有如此出彩的少年郎,以前那些皮囊還算湊合的窮酸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