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只當是個年少無知的小傻子,對於那一拳根本視而不見,就不信砸在自己身上後,能打出個衣衫褶皺。
但是她剛享受上青壯氣血補充氣府的陶醉氣息,那當頭一拳便如鐵錘般砸在她一側太陽穴上,打得她整個腦袋大幅度晃盪出去,雖太陽穴未被一拳捶破,可是肌膚處也傳來了一陣灼燒疼痛。婦人握住年輕男子手臂的五指成鉤,狠狠釘入男子胳膊,痛得那人嘶聲尖叫,如同魂魄給人撕裂一般。
陳平安一擊得手後,借勢後彈,與青芽山夫人稍稍拉開間距。雙腳落地後,氣機在體內迅猛流轉,嫻熟闖過六停途經的一連串氣府,出拳的同時對那個壯漢沉聲道:“一起出手!”
壯漢先是被陳平安雷厲風行的出手給驚到了,又怕自己這方殺力巨大的聯手會傷及無辜,一時間有些兩難,只得做了個手勢,讓身後同盟先困住那老妖物再說,自己則繼續拉近距離,免得陳平安不小心殺妖不成,反而淪為老妖婆壯大氣機的餌料。
相比那些莽莽撞撞的江湖晚輩,壯漢覺得這個看似冷眼旁觀但是出手凌厲的少年郎要順眼太多了。
行走于山野湖澤之間,難免遭遇魑魅魍魎,有沒有足夠的眼力見,往往比本事大小更重要。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事,要不然就別瞎添亂,這才是長命百歲的本錢。
壯漢倒是欣賞那些年輕男女的古道熱腸,可是委實惱火他們的莽撞無知。
那姿容妖冶的青芽山夫人仍是不願放開男子胳膊,吃過虧後,這次不敢託大,迅速側身,眼見著那可恨少年又一拳劈來,便對著他一腳踹去,勢大力沉,裹挾風雷之聲,那氣勢好像便是山崖石塊也要給她這一腿踹出坑窪來。
陳平安面容堅毅,腳步尤為輕盈,不再直線向前,瞬間橫向挪開,躲了那兇猛一踹,同時身形下沉,一臂立起在肩頭,以防婦人橫掃而至,繼續向前,拳劈婦人。
青芽山夫人這才瞧清楚了少年的古怪底細。原來這一拳看似樸實無華,實則悄然流淌著拳法真意,難怪先前能夠傷到自己。
那壯漢暴喝道:“休要傷人!”
只見他一拳凌空砸下,一道拳罡便裂空而去,自撲青芽山夫人的頭顱。
又有一條並非實質的雪白鐵鏈起始於壯漢身後一人的袖中,嘩啦啦橫掛出去。
更有一名揹負桃木劍的男子手指併攏,朝青芽山夫人喊了一個“疾”字,蓄勢待發的桃木劍便橫空出鞘,飛至高空,劃出一條弧線墜向她脖頸。
“真當老孃好欺負不成?老孃之所以忍了你們這二百里山路,圖什麼?”
青芽山夫人肆意大笑,果真如陳平安所料,一踹不成,便橫掃向他肩頭,與此同時,身後竟然虛幻生出三條貂狐似的猩紅長尾,分別攔下壯漢的拳罡、袖中鐵鏈和破空而至的桃木劍。雖然長尾為此鮮血淋漓,到底是擋住了一輪來勢洶洶的齊攻。
她隨手丟開手中男子那條傷可見白骨的胳膊,徹底騰出手來,一手握住陳平安的拳頭,忍住手心灼燒刺痛,另外一手輕輕一指戳向他眉心,誓要戳出腦漿來才解恨。但是真正的生死大敵仍然不是陳平安,她視線望向破敗古廟之後的遠處,輕佻笑道:“老相好,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女人被外人欺負?”
不料陳平安狡猾難纏得很,拳頭被牢牢抓住,身體便後仰出去,雙腿揣在青芽山夫人腹部。青芽山夫人微微吃痛,下意識收回手,並不追殺陳平安,反而媚眼一拋:“等會兒再好好收拾你,夫人我可是出了名的菩薩心腸,保管你欲仙欲死,臨死前只恨不多出幾條命來享福!”
壯漢如釋重負,忍不住朝陳平安伸出大拇指,大笑稱讚道:“漂亮!”
陳平安全身而退之後,深吸一口氣。這時,那個早就衝出破敗小廟的粉裙女童幾乎都要哭出聲來:“老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