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建築眾多,唯有此處才有此瓦。歲月悠悠,瓦片依舊寶光流轉,顯然不是世俗王朝皇宮、王府的那種尋常琉璃瓦,是真正的山上寶貝,神仙人家用物。總之每一塊瓦片,都是神仙錢。
這一幕看得孫道人渾身顫抖,估摸著怎麼都值個七八枚小暑錢?若真是那仙家秘法燒製的上等琉璃瓦,說不定將小暑錢換成穀雨錢,都有可能!
黃師和狄元封都是純粹武夫出身,因與山上宗門大山頭從無交集,所以對於這些碧綠琉璃瓦的價值,他們其實與孫道人一樣無法準確估算。不過打過交道的山頭仙府門派,都不曾往自家屋頂鋪蓋這種碧綠琉璃瓦,山下世俗倒是不少見。
陳平安最後望向四人來處,依舊沒有動靜。
有個問題,有機會的話,他想要問一問下撥人,那就是大致是什麼時辰進入的這座小天地。
其實陳平安一直在心算計時。一旦此地光陰長河的流逝速度與浩然天下出現顯著偏差,那麼陳平安就有最好與最壞兩個打算。
北亭國小侯爺詹晴一行人來到洞府門口,那個身為家族供奉的金身境武夫在勘察地面上的腳印。
芙蕖國武將高陵沉聲道:“小侯爺,山頭附近有不少人躲著。”
詹晴笑道:“跟在我們屁股後頭吃灰便是。既然有膽子進洞府,就得有膽子投胎。”
他對山澤野修和譜牒仙師,都談不上有什麼好感,哪怕他自己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修道之人。興許骨子裡依舊是豪閥子弟,見慣了帝王將相和王侯府邸,也就習慣了用心謀劃和順勢借勢,而不是靠一雙拳頭幾件寶物殺來殺去,所以詹晴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同道中人,實在是厭煩至極。不過真到了需要用術法殺人的境地,詹晴自然不會有任何拖泥帶水。
白璧打趣道:“當真半點不著急,不怕給那兩撥人捷足先登?”
詹晴笑道:“他們若是能夠在眨眼工夫內,就煉化了仙家至寶、吃掉了什麼秘籍,就算我運氣差,認栽便是。不然的話,人與物,又能逃到哪裡去。”
高陵對此人,越發刮目相看。先前對於這個北亭國小侯爺,只當是個投了個好胎的廢物。如今看來,將來誰敢小覷此人,起了修行路上所謂的大道之爭,對方保證會陰溝裡翻船。
兩個金身境武夫開道,舉燭步入陰暗洞窟。白璧心情閒適,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此次訪山尋寶,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手。哪怕是彩雀府孫清和雲上城沈震澤兩人親臨,都只能算是一個小意外。自己隊伍當中的兩個七境武夫,就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一行人來到那座有四幅彩繪天王壁畫的洞室。
詹晴有些皺眉頭,破陣一事,自己可不擅長,自己那個元嬰境師父,身為山澤野修,所學駁雜,應該熟門熟路,只是從來不傳授他任何關於尋訪秘境機緣的門道,總說那些旁門左道的機關術會耽誤修行,等到他詹晴躋身了龍門境再來談其他。
既然第一撥野修和雲上城修士都已不見,想必是先後進入了那座仙府遺址。
白璧微笑道:“接下來怎麼辦?咱們就杵在這兒大眼瞪小眼?”
詹晴無奈道:“若是知道了出口方位,守株待兔就行,怕就怕相隔百餘里,我們發現不得。”
白璧雙手負後,環顧四周:“先找一找線索,實在不行,你就要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了。”
詹晴問道:“代價很大?”
白璧點頭道:“不算小。會折損我相當於十年的道行。”
這個水龍宗老祖的嫡傳弟子,小心翼翼祭出一件本命物,是一張極為罕見的青色符籙,竟是流水潺潺的符籙圖案,既簡單,又古怪,符紙所繪水流,緩緩流淌,甚至依稀可以聽見流水聲。
一個宗門出身的金丹境修士,願意煉化一張符籙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