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親自去葉慶墳頭敬酒上香,事後大驪禮部非議,被宋長鏡一份摺子就打得滿臉腫脹:“豈是唯我大驪有豪傑?”
大驪皇帝接連批了三個大大的“好”字,大笑不已。不過龍顏大悅的皇帝,最後對身邊宦官笑著說:“這句話是皇弟的心裡話,至於這幾個字嘛,肯定是找了捉刀郎代勞的。”
婦人其實一直在觀察這個亡國猛將的臉色。婦人暗暗點頭。雖未因此就對他徹底放心,但若是連人之常情都失去了,那必是懷有堅忍不拔之志。做什麼?除了復國能夠做什麼?那麼王毅甫就真是找死了。若是王毅甫只是知道打打殺殺的一介武夫,能夠心思細膩地演戲到如此境界,那也算王毅甫有本事。不過她一樣不怕。
老劍師徐渾然疑惑問道:“娘娘分明已經跟阮師打過招呼,答應不會在龍泉縣境內動手,咱們也傳信給李侯、胡英麟,讓他們近期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走到大驪邊境再說。照理說阮師怎麼都該賣娘娘這個面子才對,總不至於那風雪廟的人,連娘娘和阮師的面子都不在乎吧?”
王毅甫問道:“那名佩刀男子的詳細身份,依然沒有查出來?”
捧劍女子楊花搖頭道:“尚未有結果。這種事情,我們不好找上門去問阮師,更不好去找那撥風雪廟兵家修士,只能靠大驪自己的諜報機構尋找蛛絲馬跡,而邊境諜報事務,娘娘不方便插手……”說到這裡,楊花不再說話。
這涉及大驪朝廷最高層的暗流湧動。
王毅甫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叫朱河的李家扈從,其實深藏不露?”
婦人嗤笑道:“那個不過武夫五境的傢伙,不值一提。李家更沒有膽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搗亂。”
徐渾然嘆了口氣:“這就有點難辦了。”
婦人嫵媚一笑:“難辦?好辦得很,立即回京!我跟皇帝陛下哭去。”
這件事,終究是別人先壞了大驪的規矩,那麼皇帝陛下是願意為她出頭的。
李寶瓶有了嶄新的小書箱,揹簍裡的大小物件就要挪窩,一大一小兩個人藉此機會,在休息的時候,找了個遠離李槐等人的僻靜地方,偷偷摸摸清點家當,以防遺失或是損壞。
陳平安也摘下自己的揹簍。
一把老槐木劍,猜測是齊先生贈送,因為當時陳平安頭頂莫名其妙戴上了玉簪子。陳平安和李寶瓶都覺得應該是齊先生故意所為。陳平安平時都是把槐木劍斜放在揹簍裡,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放在膝蓋上,他的心境就會祥和安寧。
一顆黃色的蛇膽石,放在陽光下照射,就會映照出一絲絲黃金色的漂亮筋脈。其餘十二顆小巧玲瓏的蛇膽石,則已經褪去原本的鮮豔色彩,但是質地細膩,依然不俗。
李寶瓶對這些小玩意兒愛不釋手,手心託著那顆黃色蛇膽石,說道:“小師叔,這顆千萬別賣,其他十二顆石頭,以後就算要賣,也一定要找識貨的買家,要不然咱們肯定虧死了。”
陳平安笑道:“那當然。”
揹簍裡還有一塊一尺長短的黑色長條石,看著很像斬龍臺,但是陳平安不敢確定,記得寧姑娘曾經說過,想要分開斬龍臺做天底下最好的磨劍石,不但需要什麼劍仙出手,還需要折損一把很值錢的兵器,當然對於目前的陳平安來說,很厲害或者是很珍貴的兵器、物件,都可以直接與值錢掛鉤。就像對於那個折返告別的寧姚來說,對手的戰力,都可以跟多少個陳平安直接掛鉤。
陳平安知道這絕對不會是阮師傅贈送給他的,是齊先生一併送了槐木劍和磨劍石?還是那個白衣飄飄的神仙女子,使出了神通術法?又或者難道是阮姑娘私藏的體己之物?陳平安有些頭疼。
阮秀之前在李寶瓶揹簍裡,留下了金錠一枚,銀錠兩枚,普通銅錢一袋子。有次李寶瓶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