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樣的人。所以,她一定要堅持下來。洪靜悄聲說:“爹,年前的時候,縣裡還會送一批人下來。我也不習慣去人前做演講,我也不愛湊熱鬧,但咱們得先把自己保護好了,才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對吧?爹,咱們要勇敢點。”
顏晉耘:“……”
那啥,我還真不是不勇敢,我就是……算了,演講就演講吧!
離著過年還剩最後幾天,得知老俞家年後要去其他生產隊宣講他們家的優秀事蹟,村裡人就特別喜歡來老俞家走動。不光走動,那些大娘大爺大嬸大叔們還愛拉著俞保紅和田甜幾個,說:“來,你們再當著我們的面好好講幾回,把臺詞都練熟了。”
家裡總來人,俞保紅都沒法關上門來做衣服了,手裡多少活積著呢!他一邊往大家自帶的杯子或者碗里加熱水,叫大家都能喝口熱乎的,一邊無奈地說:“我前天講了四回,昨天六回,今天也已經講兩回了。我都快講煩了,你們還沒有聽膩啊!”
雖然是個標準的爹吹,但這麼頻繁地重複,誰受得了啊!
他親孃宋金來笑眯眯地說:“這才哪到哪啊!想我年輕的時候,那時他們那些唱戲的,只會唱一首六娘拜壽,年年都唱這個,這個村唱了那個村唱。我也沒嫌他們單調啊,回回他們開唱了,我回回都要趕去聽,一直聽到他們唱了上句我能接下句。”
宋金來這個經歷還不是她獨有的,而是一種幾乎全村人都有過的共同經歷。
就那一場戲,他們來來回回聽了幾十遍都沒膩,下回開戲時,照樣趕夜路跑去搶位置。老俞家的這些兒子、兒媳婦們還是不同的人講不同的事,他們更不會膩了!
這天,在村裡祠堂裡,下課的時候,小偉身邊湊了一堆的人。
“小偉哥,你真要給我們表演節目?你從哪裡學來的?”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問。
小偉很是神秘的一笑,昂首挺胸地說:“我就演一個……我保紅叔吧。”
顏晉耘:“???”
小偉咳嗽一聲,模仿著俞保紅的語氣惟妙惟肖地說:“那時我還小啊,我爹身體也不好,家裡實在沒有糧了,我爹他拿著刀,要割了大腿肉給我吃啊……嗚嗚……”
顏晉耘:“……”
三娃子,你今天揍了孩子沒有?要是沒有,你文勝叔想幫你揍兩下。
難道我不是來當老父親的嗎?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第二批“壞分子”被送到了深山農場。
洪靜親自去縣裡接的人。縣裡有白風鈴的姐姐、姐夫。洪靜和白姐夫有過一段短暫的不引人注意的交流。相對於第一批“壞分子”的隨機性,第二批“壞分子”裡有幾個人是被人有目的地轉移到深山農場的。他們在被批鬥前的級別比著老梁還要高。
能在這時候冒著風險把人轉移到深山農場,顯然是有人在保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