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門就位了啊,最後一場,都打起精神來!
賀同剛走進影棚,就聽到副導演在拿著大喇叭這麼喊。
看到他進來,餘爭捧著保溫杯走過來:來了。
賀同:抱歉,餘導,我來晚了。
沒事沒事,餘爭揮揮手,這才剛開始布光,還得有一會呢。學校的事還順利吧?
勞您掛心,都處理好了。賀同笑著說,那我先去做準備。
順利就好。去吧,我還等著拍完了吃你這個大戶。
您放心,殺青宴那邊都安排好了,保管您吃得滿意。
賀同欠了欠身,就去了化妝室。
今天他藉口學校有事,特意躲到現在才來,就是為了避開主角去世的那一場戲。
以後在銀幕上看到也就算了,賀同實在不想再在現場目睹一次那種情形。
而且,賀同還任性地動用了投資人特權,將自己的一場戲調到了原定的殺青戲之後他堅決不同意將去世的那場戲作為整個拍攝工作的結尾。
餘爭說不過他,最後只得同意。作為打亂計劃的補償,賀同自掏腰包在燕城有名的大酒店定了高檔席面當殺青宴,原來的殺青宴預算則給劇組人員發了紅包。
賀同走進化妝室時,葉與澤已經卸好了妝,坐在沙發上看平板,方辰在他身邊刷手機。
二哥也來了。
賀同打了聲招呼,坐下讓小玉給化妝。
方辰咳了一聲,說:這戲我都沒怎麼跟著你們,現在要殺青了,我怎麼都得來一趟啊。總要感謝下餘導對你們的照顧。
賀同從這話裡感受到他對餘爭的態度變化,奇怪地問:你怎麼又突然看重餘導了?
方辰摸摸鼻子,含糊了好一會,才說:我最近仔細瞭解了一下餘導,才知道他竟然是陳三焦陳大師的關門弟子。他以前跟著陳大師當過好些年的副導演,出師之後卻對自己的畫面把控能力不滿意,這才跑去做了一段時間的紀錄片,一直磨練到現在才來拍電影。陳大師雖然已經封鏡休養,但手裡的人脈可豐富得很,想必都會傳到餘導這個關門弟子手上。
賀同聽了也挺吃驚,他上一世和餘爭合作過好幾部片子,卻完全不知道他是陳大師的弟子,餘爭也從來沒有用過陳大師的名頭。
方辰繼續說:所以我又向公司爭取了一筆款子,只要這部片真能入圍湖城電影節,公司會再撥兩千萬的宣傳費,還會專門抽調一支團隊過去公關。
這時,葉與澤放下平板,突然插話說:不僅是餘導,編劇的關係你也該拉一拉。
這部片的編劇叫餘光,是餘爭的堂兄。比起餘爭的名不見經傳,餘光在編劇圈裡倒是頗有名氣,寫過許多型別的劇本,也拿過國內幾個有些份量的獎。
在剛把劇本換回來那時,餘光來劇組跟過幾天,確定兩名主要演員對劇本的理解都很到位之後,就沒再跟組了。劇組回到燕城後,他也抽空來過幾次,只是都沒有久待。不過今晚的殺青宴他倒是會來參加。
好的劇本,是一部影片成功的基礎。現在他們和餘爭關係好,正好能借此也拉拉餘光的關係。
是是。方辰點頭,你們的眼光都夠犀利。拉關係的事就交給我吧,這個我熟。
葉與澤沒再多說,看到賀同化好妝換好衣服,他便站起了身。
走吧,殺青戲。
各部門準備完畢,《畫家》最後一場戲的場記板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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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初筆直地坐在沙發上,接過對面兩人遞來的幾份檔案,仔細察看之後,放在矮几上籤了名字。
接著,他轉身對旁邊的人說:轉賬吧。
對面兩人也頗有點緊張地關注著在自己身邊操作手提電腦的人員。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