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石這個時候就打趣她:「多往頂樓跑,多釣幾個凱子,這錢不就滾滾來了嘛。」
「僧多粥少啊。」應歡抱怨。
這倒是真的,來這裡應聘的女人,打著這種主意的十個裡面絕對佔八個以上。
應歡最輝煌的戰績就是最近跟的那個某公安局分局局長兼黨委書記的兒子,沈清石問她:「跟劉公子處得怎麼樣了,得了多少?」
「別提了,那傢伙長得人模狗樣,但是摳門地要死,我已經不和他聯絡了。」應歡拿出指甲油塗上,一個一個塗地仔細了,吹一吹,「你猜我現在釣上的是哪個?」
她適當地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心:「誰?」
「袁公子。」
「哪個袁公子?」
「市委一號楊書記的外甥。」
「□□?」
「這算什麼?」應歡一臉鄙夷的表情,意思你少見多怪,「聽說父母以前都是京中大員,正部級的幹部,嚇死人的大官。人長得帥,出手又大方。」
「了不起啊。」
快8點的時候,領班傳喚鈴叫她。這一趟她的運氣不錯,去的是頂樓。越是往上,客人的層次越高,這意味著給的小費就越多。兩者是形成正比的。當然,偶爾也特別倒黴,碰上那種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那隻能自己認栽了。
她在包廂外面敲門,心裡想著,別碰上上次那樣的傢伙就好。
並不是每一個頂樓的客人都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也有那種喜歡讓服務員在外面等很久來彰顯他們地位的人。有一次她一站就是半個多小時,手裡拖著幾斤重的酒,腳下蹬著10厘米的高跟鞋,猶如受刑。回去一看,腳上都長了水泡。
所幸這一次的客人很有風度,沒有讓她久等。她端穩盤子,對著瓶子調整了一下笑容,推門進去。
開門的一剎那,她愣在那裡。
酒紅色的沙發裡,兩男兩女,其中兩個都是熟人,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另外一個是年輕的女人,米色的端莊的小襯衫,手邊是白色的香奈兒軟皮手包。
「怎麼了?」她問身邊的楚嘉越。
「哦,沒什麼。」他對她笑一笑,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眼神複雜,招招手,「進來吧。」
沈清石端穩了酒,快速地過去,快速地放下,快飛快地出去。出去的時候想,這個世界怎麼就這麼小?
楚嘉越、林文東、應歡,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客人。
上帝和她開玩笑。她下定了決心,回頭辭掉這份待遇良好的工作。報應來得很快,藍色包廂的客人每隔幾分鐘按一下傳喚鈴,短短一個小時,換了三次水,上了六次酒,還有菜盤果點若干。
「行了行了。」穿米色小襯衫的女客人揮揮手讓她下去,沈清石如獲大赦。
「嘉越,你有心事啊。」謝舒寧回頭伸手敲敲他的手背。
「沒。」他連忙調整了心情,露出一個笑容。見她仍然看著他,他說:「沒,真的沒有。」
「剛才那個服務生你認識?」
「不認識。」
謝舒寧笑了,把他的手拉過來,拍一拍,握一握:「你在姐姐面前裝什麼啊?你忘了,你從小眼睛裡就藏不住事。」
原來這樣明顯嗎?
嘉越喪氣地垮下肩膀。
「你不是還要和我說嘉航的事情。」謝舒寧看看旁邊的應歡和袁曄,站起來。嘉越回頭一看,也明白過來,他和那袁公子告歉,跟著她出門。
「你認識剛才那位女士?」謝舒寧說。
嘉越看看她,這個女人一顆七巧玲瓏心,容不得他瞎說。他艱難地點點頭,心裡更加苦悶。
「沒見你這麼失態過。幹嘛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