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降下,外面嬉笑的人停住了講話,臉上略有些怔愣,笑容更加深了。他點點頭,自命風流地伸出手:「怎麼稱呼美女?」
沈清石笑了笑,坐姿很端正:「認識就免了,現在人也看了,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三頭六臂,車子可以進去了嗎,這位哪位領導的公子哥?」
對方一愣,沒料到她這麼含槍帶棒。
後面一人直接很不該面子地笑出聲,拍著杜洵的肩膀狂笑:「叫你賤,現在吃癟了吧?」
「周子琰,你少來幸災樂禍。有本事你去說。」
那叫周子琰的青年搖搖頭,擺擺手:「我自問沒這麼有閒情。」
沈清石對司機說:「走吧。」
這一次非常順利。
車輛進了鐵門,周子琰才收住了笑容:「嘉越從哪找來的,挺有性格的啊。」
「我怎麼知道?」杜洵白他一眼,顯然對剛才的事情還懷恨在心。
後來他們也去大廳,沈清石在沙發裡翻看一本雜誌,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抬起頭,合上書頁起身。她一面招呼他們入座,一面讓傭人去倒茶,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杜洵饒有興味地看著她:「你和嘉越,是什麼關係啊?」
「喝茶。」她把茶杯推到他們面前,也不說話。
杜洵心裡更是癢癢的,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沈清石笑笑:「什麼都不是。你別看我了,喝茶吧。」
周子琰笑了笑,端起原本屬於杜洵的茶杯,抿了一口:「對對對,喝茶,這些事情,多說了又有什麼意思?嘉越什麼人,我們心裡自然清楚。」
沈清石轉頭望向窗外。
周子琰打量她的側臉,回頭和杜洵笑笑。
「你是嘉越的朋友?以前沒見過啊。」杜洵忍不住說。
沈清石笑笑:「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啊』?」周子琰笑眯眯地看著她。沈清石低頭喝自己的茶,只是笑一笑,沒有繼續交談的打算。
他們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冷遇。
沈清石在他們提問前站起身,門在這一刻開啟了,楚嘉越站在門口。屋子裡的三個人此時都朝門口望去,他皺了皺眉。
杜洵說:「正主兒回來了。話說,嘉越,這你誰啊?」
楚嘉越臉色很冷:「你家裡人不叫你回去嗎?今天不是你姐姐生日?」
「趕人呢?天哪,你居然記得今天是我姐姐生日?那你幹嘛不慶祝她去?她可是做夢都想你幫她慶祝呢。」
楚嘉越對周子琰說:「你呢?」
他擺擺手:「別,我可沒事兒。」不過,看嘉越臉色他心裡明白了個大概,不再鬧騰,抓住杜洵出門,心裡,對這陌生的女人愈加好奇。
沈清石說:「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說吧。」他脫下大衣,走到角落裡要掛上。沈清石走過來,接過他手裡的衣服,幫他掛上。一直低著頭沒有看他的楚嘉越此刻抬起頭,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她卻沒有看他,側臉依然是這麼清冷。
「回去吧,張媽天天唸叨你,我耳根子不能清淨。」
「那你呢?你想我回去吧?」他抓住她的手,讓她不能走開。沈清石沉默了好久:「……你回不回去,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說什麼?我現在無處可去,什麼都捏在你手裡。沒有你的示意,哪個地方感聘用我,我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還要擔心會不會隨時被炒魷魚,親戚朋友會不會有危險?我還能幹什麼?」
「別這樣說。」他覺得心煩,「你能不能別這樣?我已經道歉了。我知道我不對,但是,你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