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憐惜地看著盛思顏,伸手捋捋她的額髮,低聲道:“你好好準備準備,婚期可能要提前了。”頓了頓,本想提醒盛思顏要注意些,不要跟周懷軒成親前太多地廝混在一起,但是轉而一想,誰人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過來的呢?便也不提此事,只是道:“娘給你的那些補身、浸浴的方子,都要每天用,知道嗎?”
“啊?!”盛思顏從王氏懷裡抬起頭,又驚又喜,俏麗的小臉上還帶著淚水。
她真沒想到,王氏為了她,居然連這個步都肯讓!
盛思顏一頭紮在王氏懷裡,緊緊摟住她的脖頸,就跟小時候一樣,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
同一時刻,鄭國公府的內院上房內室裡,鄭老夫人康氏拿著帕子,哭得幾乎暈過去。
鄭老爺子在她不放棄地逼問下,終於說出了外面的謠言,以及他聽到謠言之後,去找昭王質問的結果。
“昭王這樣敗壞……素馨的名聲,我本來是不能忍的。想容是我女兒,素馨也是我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偏幫。結果我去問了昭王,才知道,這事確實有蹊蹺。”鄭老爺子長嘆一聲,“素馨這孩子怎會這樣呢?她跟想容從小那樣要好,好得比親姐妹還要好。”
鄭老夫人哽咽著道:“素馨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自問待她不薄。我進門的時候,她才一歲,是我一手帶大的。在我心裡,她跟想容其實一般無二。她為何要這樣狠毒,對想容下手?真的是為了昭王?真是很難讓我相信,我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鄭老爺子點點頭。“我自然知道,所以我開始也是不信的。可是想容失蹤的那十個月裡送回來的信,居然都是假的……”
如果這件事跟鄭素馨無關。她為何又要假造鄭想容的書信?!
所以鄭老爺子縱然不想信,也不得不信。鄭素馨在鄭想容失蹤的這十個月裡,一定是做了什麼手腳……
“假的?”鄭老夫人吃了一驚,“誰說是假的?你怎地沒有看出來?”
鄭老爺子長嘆一聲,“你忘了?想容自小啟蒙的時候,臨摹的就是素馨的字型。所以素馨要模仿想容的字型,是易如反掌。”
說起來,他這個大女兒鄭素馨,從小也是極有才的。
至少他就知道。素馨從很小的時候,就寫得一手好字。但是她不喜歡出風頭,一直藏拙裝愚。
鄭想容本也是個含蓄內斂的性子,但是在姐姐的教導下,她漸漸變得活潑開朗。
這樣好的兩姐妹,怎會變成這樣?!
“那昭王如何知道這信是假的,不是想容寫的?”鄭老夫人怔怔地問道。
“因為一個字。昭王名昭,他說想容寫他的名字,總是會少寫一劃,但是在那些信裡面。昭字都沒有少筆畫。”說著,鄭老爺子將那些信拿出來,給鄭老夫人。“昭王說,這些信不是想容寫的,他不想留了,所以還給我們。”
鄭老夫人哆哆嗦嗦接過信,一封封仔細看過,頓時臉色鐵青,恨聲道:“不行,我明日一定要去吳國公府,親自問問素馨。她為何要這樣做?!”
“她現在病得七死八活,動彈不得。也不能說話,你去問有什麼用?”鄭老爺子也很痛心。甚至有些不想面對。
都是他疼愛的親生女兒,卻成了這個樣子。
“她不能說話,但是總能聽見我說話。還有,想容出事的時候,素馨已經嫁到吳國公府了,他們怎地沒有察覺到她做的這些事?我一定要去問問,不然我到死都不會心安!”鄭老夫人決絕說道。
鄭老爺子想了想,不再阻攔她。
這些也是他心底的疑問,他也想跟去問一問。
第二天,鄭老爺子和鄭老夫人就給吳國公府送了帖子,要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