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嗔怪道:“你這小妮子,沒大沒小的,這話是你該說的麼?”見妹妹笑嘻嘻的,根本不怕她,氣得就要撲過去擰她的小嘴。
安陽長公主摟住往她懷裡鑽的小女兒,臉上不由得溢滿了笑容,捏了捏小女兒的耳朵,佯怒道:“你姐姐說得對,都是大姑娘了,還這般口沒遮攔的,小心將來沒人敢上門提親。”
昭萱郡主絲毫沒有未出閣少女的羞澀感,哼道:“沒人就沒人,我自己挑!”說罷,探手抓起羅漢床上的小几上的香水瓶子把玩起來。
安陽長公主被小女兒噎得半死,頭疼地拍了她一下,拉著大女兒坐到身邊,說道:“近來秦王頻頻向咱們示好,你怎麼看?”
昭華郡主臉蛋仍有些紅,不過卻理智地道:“娘,就不能等端王回來麼?”
“端王啊……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呢?就算他能平安歸來,誰知道你們皇上舅舅如何想,真的會給他擇妃麼?”安陽長公主嘆息,不得不承認,她看不透自己那侄子心裡在想什麼,看起來清清淡淡的,一副清高傲然的樣子,彷彿對誰都沒放在心上,卻也不像其他皇子般,寵辱不驚,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昭華郡主想起時常在宮裡遇到的那名華美貴氣的少年,一陣失神。
安陽長公主如何沒看出大女兒的心思,她雖然愛權勢,也愛自己的兩個女兒,她與駙馬結縭二十餘載,只得這麼兩個女兒,是當眼珠子一樣地疼的。在滿足自己的野望的同時,也儘量滿足女兒。大女兒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極像她,雍容明豔的外表下,同樣對權勢渴望,根本不屑將就。至於小女兒,相貌比大女兒還要出色一些,但偏偏大大咧咧的,一團的孩子氣,什麼話都敢說,像只猴子一般,實在讓人頭疼。
母女倆一時間沉思起來。
昭萱郡主似乎有些不耐煩,挑了幾瓶香水,說道:“娘,你和大姐姐慢慢聊,女兒先出去了。呆會女兒要去靖安公府找阿竹玩兒。”
安陽長公主回神,正欲說什麼,小女兒已經拎著裙襬,像只野猴子一般跳跑了,看到那跳脫的背影,頓時一陣氣悶。
昭萱郡主回到萱雨居換了身外出的衣裳,讓人將她得到的五瓶香水拿了四瓶用一個雕花鑲金邊的楠木盒子裝起來,讓人去套車,帶著丫鬟嬤嬤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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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公府。
正是暮春時節,楊柳紛飛。
靜華齋裡,一陣優美的琴音響起,繞樑飛揚,宛若清風拂面,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幾隻黃鸝鳥站在樹上跳躍著,隨和著琴聲發出清脆的鳴聲。
待琴聲漸息,靜華齋安靜了一會兒,便有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真是太討厭了,這些鳥整天叫個不停,連大姐姐的琴聲都破壞了!”
接著,又有一道柔糯帶笑的聲音響起:“我倒不覺得,反而這些鳥兒是因為大姐姐的琴音而歌唱,想來大姐姐這琴藝又精湛了。”
“三姐姐說得對,我也是這麼覺得!”另一道更柔婉的聲音響起。
“哼,你們兩個馬屁精!不理你們了!”
隨著最後一句冷哼,為這場爭執劃下停休止符號。
靜華齋裡,十二三歲的端莊少女靜坐於臨窗的琴案前,案几上金猊香爐上青煙嫋然,視窗有湘妃竹的綠影,初得那撫琴的少女猶如時光般,明淨靜好。
案前不遠處的矮桌前,坐著三個同樣十歲左右的少女,皆是明眸皓齒,穿著應季的夏衫,挨坐在一起聽琴喝茶,一派悠閒愜意。
“幾位妹妹真是好興致。”一道帶笑的聲音響起。
靜華齋裡的四個姑娘同時看去,便見門前站著一群男孩子,大的有十三四歲,小的七八歲。其中最年長的那名少年穿著圓領青色錦服,腰間一條鑲寶石的腰帶,繫著名貴的玉佩及做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