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鐘氏。
對此,阿竹暗暗地評了下自己祖父:渣男!
嚴老夫人身為繼室,自然百般看不慣原配留下的兩個兒子,想要讓自己生的三老爺嚴祈賢繼續這國公府,若不是有先老太爺攔著護著,恐怕嚴祈華也坐不穩這嚴家大老爺的位置,嚴祈文也未及弱冠就要“意外”去逝了。
也因為長輩們的態度,使得下面的幾房暗地裡不怎麼友好,嚴祈華、嚴祈文兄弟倆抱成團,嚴祈賢有嚴老夫人頂著,排行第四的嚴祈安這庶子卻是最得嚴老太爺喜愛的。嚴祈安是姨娘所出,據聞嚴祈安生母年輕時,顏色極好,可是嚴老太爺的真愛,那時也極護著嚴祈安,只是當這真愛年老色衰後,便成了舊愛,然後又多了一個真愛。嚴老太爺的真愛是完沒完了的。
所以,這個家最渣的原來是祖父。
待到柳樹抽芽,春意漸濃,轉眼已到了二月份,阿竹這一輩的都算是出了孝。
阿竹這一輩的嚴家弟子作為先嚴老太爺的曾孫,只需要守滿五個月的孝便成,出孝後,阿竹便開始和姐妹們一起跟嬤嬤學規矩了,男孩們都到族學讀書,而東西府的姑娘們卻是各自在府裡請了教習嬤嬤教導規矩。
東府現下只有四個姑娘,梅蘭竹菊聚在一起,也添了幾分的熱鬧。
養了一個冬天,阿竹終於恢復過來了,因為柳氏嚴密地看著,小廚房天天湯水補著,生生又將她催肥了一圈,小臉圓乎乎的,本來繼承了柳氏清麗五官的臉龐往一種萌發展,完全不見什麼美麗姿色。
奶孃喬媽媽牽著阿竹到了靜華齋,便見到幾位姐妹已經到了,坐在暖房裡吃點心,旁邊候著些婆子丫鬟們。
阿竹邁著檻杆走進去,奶孃在後頭幫她拎東西,三個小姑娘都盯著她看,待阿竹朝幾位姐妹們抿唇一笑,露出頰邊的酒渦時,嚴青蘭嘟嚷道:“這一定不是咱們家的,咱們家哪有這麼胖的姑娘?”
這時代以瘦為美,就算是些小蘿莉們,在大人的言傳身教下,也知道要保持纖柔的體態,少有像阿竹這般,吃得像年畫裡的福娃一樣的。當然,阿竹覺得自己是小孩子,現在這種肉肉的狀態是一種萌,可在這些姐妹眼裡,她胖過頭了。
旁邊的幾個看護的嬤嬤聽罷笑了起來,嚴青蘭的奶孃耿媽媽道:“二姑娘可不能說這話,三姑娘因先前生病體弱,後來被二夫人拘著補身子罷了。”
“補成這樣子的?”嚴青蘭眼睛一轉,笑嘻嘻地道:“二嬸好厲害,曾祖父的孝期,也能……”
“二妹妹!”嚴青梅喚了聲,一臉嚴厲地看著她。
阿竹突然撅起嘴,委屈地道:“二姐姐為何這麼說?難道二姐姐說母親沒有好好守孝?這種話傳出去,整個公府都要吃罪的,禍從口出二姐姐難道不知道麼?我爹孃都是國公府的人,罪及家人,一個不慎整個國公府都要吃罪的,到時候二姐姐也不能坐在這裡吃甜甜的豌豆黃了。”
嚴青蘭手裡還捏著一塊豌豆黃,被她一翻話說得微微張大嘴巴,眼裡明顯有著驚嚇,抬頭看向自己奶孃。耿媽媽正要說話,卻見阿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跳都漏了幾拍,一時間竟然遲疑住了。
阿竹很滿意耿媽媽閉嘴,湊到嚴青蘭面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陰測測的聲音道:“二姐姐,厲王殿下可是教過我,禍從口出很可怕哦。”
“厲王殿下?”嚴青蘭像鸚鵡學舌一般。
“對,年前我回家時,不是厲王殿下送回來的麼?厲王殿下可說要收我作學生呢。只可惜我太小了,又是姑娘家……”一臉遺憾的表情。
厲王是當今的十皇子,深得皇帝喜愛,身份高貴,嚴青蘭從未見過,卻也聽人提過他,都是一副恭敬小心的語氣,讓她心裡覺得那是一個高貴不過的人,和他們家是不同的。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