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對他的敵意毫不掩飾。
從餐廳出來,外面還下著雨。
秦妍見沈時野他們都沒戴雨傘,二話不說便把手裡雨傘塞給了沈時野。
顧思楠站在邊上很是無語的看著她,那是她的雨傘,而且她們兩也就帶那一把,於是她瞪向沈時野,那眼神像似在說:你一男的好意思嗎?
沈時野看她們也只帶了一把傘,沒打算接的,可對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他還就接了,還笑的特別好看的跟秦研說了聲謝謝,便撐著那把雨傘跟兩位室友勾肩搭背坦然的走了。
走時,他餘光還朝她撩了一眼,有那麼點挑釁的意味。
沒辦法,他天生長了一身反骨。
後來那把雨傘倒是成了他們兩的扭帶。
沈時野靠在車頭,回想著往事,不知不覺抽完一根煙,卻還是沒見顧思楠下來。他扔掉菸蒂,抬腳輾滅,便要找上去,剛走兩步,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濃墨的夜色裡走了出來。
顧思楠步伐不緊不慢,手裡拎著一個紙袋,走到他面前,把紙袋遞上前說:「我洗過了。」
沈時野沒有立馬接過,直盯著她看,「那天晚上的事,你男朋友知道嗎?」
男朋友那三個字他咬的格外重。
「我不想讓他擔心,」顧思楠掖了掖耳邊被吹亂的碎發,淺淺一笑:「拿了衣服,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了,我不想他誤會。」
沈時野眯起眼,譏笑:「有什麼可誤會的?你不會覺得我對你還有意思吧?」
「我沒有別的意思,」顧思楠垂下眼瞼。
「你沒別的意思……我倒是有,」沈時野笑的邪佞,「當年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應該還沒忘記吧。」
顧思楠抬眼,錯愕的看著他。
「現在你住的地方,還有你上班的地方我都知道,」沈時野說的慢條斯理,「先給你提個醒,你欠我的,我會討回來的。」話落,他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扯過袋子,轉身便上了車。
顧思楠望著絕塵而去的跑車,眼眶發熱,雙唇蠕動。
他這是要報復她嗎?
沈時野回到家還不到十二點,這是他回國以來到家最早的一天,但林青早就睡了,門口給他留了一盞照明燈,冰箱上貼了一條便簽,提醒他晚上少喝冰水,早點睡。
這種關心,讓他反感。
沈時野扯下那張便簽,揉成一團,隨手就要扔進垃圾筒,突然又頓住,慢慢的收回手,他又開啟那張便簽,看著那短短的一句話,發愣。
沈時野活了27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林青的手寫字,挺稀罕的。
他跟父母的關係,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時候他很不理解,為什麼別人家的爸爸媽媽可以經常陪著他們的小孩,而他的爸爸媽媽想見一面都好難。每次他問爺爺奶奶的時候,他們總是說:「爸爸媽媽都忙著給你賺錢呢,你要好好讀書,不能讓他們失望,這樣他們就會經常過來看你。」
當時他真的以為只要他好好學習,他們就會經常來看他。可他優異的成績並沒有改變什麼,最後等來的卻是他們兩離婚的訊息,且還瞞了他一年。
雖然他們給他的物質條件要比一般人家好,但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那時候他常疑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生下他。感覺他在他們眼裡就是一隻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小貓小狗,要不然他們怎麼可以說離就離,連問都不問一下他的感受。或者說,他的感受對他們來說毫不重要,那他為什麼要乖乖聽他們的話。
於是剛升初中那一年他報複式的叛逆,把所有人攪的不得安寧,直到爺爺突然病逝。那時他住校,天天惹事不怎麼回去看他們,得知爺爺病危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最後一面,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