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楠看著哥哥手背慢慢鼓起的包,她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說:「我現在沒那麼多錢,你們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還上。」說著她就想去把輸液管解開,卻被邊上的人給拉開。
「行,」光頭鉗住她的下巴,笑的滿臉橫肉發顫,說:「看在你長的這麼水靈,哥今天就給你這個面子,十天,十天後你要是拿不出錢,那我們只能把你哥另一條腿也給卸了。」
「或者我們抓你去賣。」旁邊幾個跟班笑的一臉猥瑣。
顧思楠聽的渾身哆嗦。
頭光看她嚇的渾身發抖,很是滿意,鬆開人,一揮手,「走了,別把小美女給嚇著。」
那些人走後,顧思楠連牙齒都打著顫。
事情遠遠比她想的要複雜可怕。
那一刻,顧思楠想到能依靠的人只有沈時野,找護士借了萬能充電器,手機一開機便跳出四十多簡訊息,還有幾十個未接電話,全是沈時野給她打的。看著那一條條關心又著急的資訊,她很想立馬給他回過去,但光頭說的那句「聽說你男朋友家挺有錢的」讓她遲遲不敢按下去。
顧思楠知道沈時野爸爸有錢,但她也知道沈時野跟他爸爸的關係很不好,為了她,他肯定會去求他爸,或許能拿到錢,可那樣一來他以後必然會受他爸的牽制,她不想他受那樣的委屈。再則,一但沈時野知道她的處境,以他的脾氣很有可能會跟那些人硬碰硬,而那幫人有多可怕她已領教過,她絕不能讓他牽扯進來。
顧思楠冷靜的思考後,覺得這事不能讓沈時野知道。
看完資訊她便把手機給關了。
顧宇恆是在術後第二天醒的,當時顧思楠去水房洗漱沒在病房,是護士過去叫的她,說她哥情緒很激動讓她快回去,她當時放下洗漱用品便往病房跑,等她跑回病房就見幾個護工跟醫生按著顧宇恆,病房內亂成一團,地上全是玻璃渣,顧宇恆跟瘋了一樣嘶吼,那聲音像一頭瀕臨死亡的獅子,掙扎著哀嚎,撕心裂肺。
那聲嘶力歇的哀嚎聲像刀片一樣刮在顧思楠心口,當時她站在病房門口整個人都嚇傻了,好半晌她才衝上去推開護工跟醫生,大吼道:「你們不要碰他。」
顧宇恆聽到妹妹的聲音,像似從夢魘中初醒,低低的叫了聲小楠,兄妹兩便抱頭痛哭。
醫生跟護士在一旁看著都頗為同情。
那天之後,顧宇恆沒在發瘋,卻變的很不正常,天天看著窗外發呆,性情變的沉默寡言。
顧宇恆的性子其實跟顧思楠有些像,外表看著斯文溫和,骨子裡很傲是個特別要強的人,凡事寧可自己扛著也不願讓身邊的人分擔分毫,自尊心極強,現在他公司也沒了,事業沒了,還沒了條腿,身上還背著幾百萬的高利貸,在要強的人也撐不住。
顧思楠不敢跟顧宇恆說那些人來醫院找過她,眼看十天時間沒剩幾天,她心裡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顧宇恆給她留了五十萬,可他們要的是五百萬,那五十萬還不夠還個零頭,除非她把老房子賣了。
那幾天她暗地裡找中介打聽了一下,都說最近二手房不好賣,雖然她家那套老房地段還不錯,估計最多也就賣個兩百萬撐死了,那離五百萬還差一半。
顧宇恆醒來的第四天,那幫人又來了,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每天都有人在醫院裡盯著,只是沒來找麻煩而已。這次那個光頭沒來,他手下帶著幾個小混混過來。
那天下午,顧思楠實在困的不行,看顧宇恆吃完藥躺下也趴在病床旁小憩,睡的迷迷糊糊間她感覺有隻手貼在她腰間,驚得她猛地睜開眼,對上的便是一雙色眯眯的三角眼,和一口帶著異味的大黃牙。
顧思楠嚇的驚叫出聲,用盡全力把那人推開。
那人被她推的差點坐倒在地上,看著